看著胤禛大咧咧地抱著黛玉徑自又回房裡去了,也不怕人說他們白天縱慾過度,天狼星便抱著朱雀對南宮霆道:“罷了,既然他們小兩口溫存去了,咱們也出去走走鬧鬧吧,這些日子閒得就像是你們說的梅雨季發黴的東西了。”
南宮霆笑道:“也好,去瞧瞧我南宮家的生意,也瞧瞧獸人玩耍,竟是極大的樂子。”
一面走,天狼星一面笑道:“正是,自從飛雲樓有了這獸人之後,生意倒是更增了十倍。”
一說到這裡,南宮霆便十分得意地笑道:“這是自然,你出的點子,我出的地方,鬥影出的力氣,八福晉送的籠子,這獸人可謂是得天獨厚了,是求也求不來的福分。”
語音也是輕輕柔柔的,不見一絲鋒芒,可是誰能料到,他說的話,卻是這樣毒辣之極。
在飛雲樓的雅間坐定,南宮霆益發得意起來這獸人玩賞,開啟窗子,外面各個雅間窗子皆開,許多賓客都看著籠子中的獸人,皆是嬉笑玩賞,或拿糕餅碎屑丟進去,或拿酒水潑灑,皆將獸人逗弄得團團轉。
朱雀嘴裡咬著饅頭,踩著窗臺,嚷道:“京城中,就只有一個獸人嗎?做什麼不多幾個?”
南宮霆往他饅頭裡夾著兩塊紅燒肉,才道:“小饅頭,吃你的饅頭吧!”
說著忍不住問天狼星道:“怪道說你家小娃兒是饅頭,原來他竟是愛吃饅頭的小東西?”
天狼星素愛這小兒子淘氣,故而也不管他,只是淡然道:“草原上都是大魚大肉慣了的,珠粉金貴,饅頭面餅少見,唯獨蒙古貴胄才能吃到,偏生小子不愛吃肉,就愛吃饅頭,來京城這個地面上,他自是大吃特吃了。”
南宮霆亦知道蒙古滿洲皆稱麵粉為珠粉,瞧來果然如此,便也不多問了。
正掰著饅頭碎屑扔進籠子中,忽而目光一轉,卻見到酒樓一個角落裡,一個老媽子跪坐著抹淚。
細瞧那老媽子時,卻也不是生人,就是籠中獸人之母,薛王氏了。
冷笑了一聲,南宮霆立即端起一碗滾燙的茶水,手腕一震,茶碗登時飛出,從空中傾瀉而出,潑辣辣皆落在籠中。
“唔……”薛蟠被燙得在籠中如困獸一般,不斷地撞著籠子,籠子搖擺不定,卻是讓四周賓客皆嬉笑不已。
“我的兒,我的兒!我的兒!”薛姨媽哭著趴倒在地上嗚嗚咽咽地哭著,卻是不敢大聲。
想必也是苦頭吃了不少,所以不敢大聲哭泣,只是在那裡低聲哭泣,心如刀割。
不過來往跑堂的小二也都不在意,想必是上頭都吩咐了,不管這個瘋婆子,只是讓她天天看著,日日哭著。
“娘,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寶釵一身荊釵布裙,過來扶著薛姨媽,勸道:“咱們回去吧,該是吃飯的時候了。”
薛姨媽流淚道:“眼看著你哥哥給折磨至此,我怎麼吃得下,睡得著啊?”
似乎有旁邊的人注目過來,薛寶釵只覺得難堪,咬了咬依然豐潤的嘴唇,輕聲道:“娘,咱們走吧!”
在這裡,徒惹別人看不起,丟大了薛家的顏面。
母女兩個扶持著回到家裡,瞅著家裡僅僅剩下的幾間房舍,還日日有人追債,寶釵的心,就如同蓮心,苦不堪言。
寶釵自負聰明,本因為用張新雅之事能讓胤禟出手幫襯薛家,卻萬萬不曾料到,張新雅死,阿穆更是不放過薛家,因為薛家找到了張新雅,揭出了那樣的醜事,更讓胤禩心中憤恨不平,出手也更為狠毒。
本來薛家還有皇商的名分,雖被盜,雖被燒,到底家底尚在,還有回天之力。
可是那時候,不知何故,竟是人人來兌換銀兩,追各種買賣的銀錢,更是阿穆命人盤去了薛家的鋪子。
這些都不怕,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