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站在廊下,便笑著過去拉了紫鵑的手說:“姑娘說廚房裡正燉著銀耳湯呢,紫鵑姐姐,咱們去取了來罷,別站在這裡吹風。”
林澤才一進去,就見黛玉正在長榻上看書,林瀾也在小桌上寫著字,懸臂握筆的姿勢倒十分有架勢。林澤唇角一勾,只笑道:“你們兩個在這裡忙著各自的,偏又要我來,是什麼緣故呢?”
黛玉便把書一放,只笑道:“不去叫你,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來呢。”說著,眼睛往外看了一眼,見紫鵑不在,便知道是甘草把人帶走了。才又道:“又來找你做什麼?還嫌他生出的是非不夠多呢?”
林澤一聽就知道她說的是賈寶玉了,當下樂道:“他是個富貴閒散公子哥兒,和我們是不一樣的。”話音才落,就聽到黛玉一聲冷哼,便又笑了,“你也別理會他們,都是些和我們不相干的人。”
黛玉便冷笑道:“誰愛理會,我何必理會呢。”又見林澤笑意淡淡的樣子,不免抱怨說:“我常想著,咱們在京裡又不是沒地方住,何必在這裡住著,惹來一車子閒話。”
林澤聞言,臉上便是一冷,只問:“誰給你氣受了?”
黛玉見他這樣,也不想女孩兒們之間的口角惹了他生氣,說出去別人倒要說林澤的不是。只避重就輕道:“倒不是為這個,只是如今見著外祖母家又有客住著,我們在這裡多有不便的,不如早早地搬了好。”
黛玉所說何嘗不是林澤所想,只是……林澤搖了搖頭,只道:“若我們要走,外祖母必不同意的。”
黛玉咬了咬下唇。她怎麼會不知道呢,只是聽著府內上下丫鬟僕婦都要讚一句那薛家姑娘最是胸懷寬廣的,倒好像變著法兒地在說林家姑娘比不上薛家姑娘一樣。也不想想,他薛家一介商賈,縱富貴潑天,怎麼入得了世人之眼。怪道在家中,母親生了瀾兒之後,也常對自己說,外祖家與別家不同,府內奴才如今都生了一雙勢利眼,只貪著到手的便宜,哪裡還顧得了其他。
林澤見林瀾一直在寫字,心裡倒奇怪這孩子何時如此安靜了。湊過去一看,哎呦喂,就不該對這小胖墩抱著多大期待。你瞧他是一本正經地認真寫字呢,誰能想得到他是做個姿勢在這裡,另一隻空著的手忙著拿桌下的糕點吃呢。
林瀾眨巴著眼睛瞧著林澤哭笑不得的表情,只好把頭一低,採取主動認錯的政策。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得林澤都不好意思罰他了,只好把那碟子點心沒收,又說:“這樣投機取巧的,這兩日都沒有點心吃了。”
林瀾聞言,嗚哇一聲就要哭了,可見哥哥板著臉的樣子,又不敢真哭出來。只好抽抽噎噎地跑到黛玉跟前撒嬌。黛玉只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又溫聲勸了幾句,才把林瀾的眼淚又勸了回去。
見林瀾要往外面去,黛玉便問:“你又要去哪裡呢?”
林澤便笑道:“玉兒不是想知道咱們何時能住進自己家裡麼,我去瞧瞧。”見黛玉一下子亮了好幾分的明眸,林澤只笑著往外面去了。出門時恰遇見甘草正捧著一盅銀耳湯過來,林澤便笑道:“倒是要你們來來回回的辛苦。”
甘草只笑著福了福身,也不說什麼,就往黛玉屋裡去了。倒是紫鵑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林澤走後,黛玉見林瀾有些發睏,便笑著要紅杏和青杏把林瀾帶進內室裡寬衣睡下。回頭就見甘草正捧了銀耳湯進來,後面跟著眼圈兒發紅的紫鵑。黛玉便先笑著讓甘草把銀耳湯放在了桌上,只笑著對紫鵑道:“這是怎麼了,眼圈兒紅紅的,可是被人欺負了?”
紫鵑看了一眼甘草,見後者只笑意淡淡地看著自己,忙把目光一收,只低眉斂目道:“原是昨晚走了困,早上又起得早了些,才如此的。”又福身道:“多謝姑娘關心。”
黛玉便“嗯”了一聲,側頭見甘草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