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硯因為這一眼看得心驚:「你……」
他張嘴想說面前這人是真是假,還是說,依然只是他的幻覺。
無崇狹長的鳳眸睨過來,薄唇微啟:「走!」
葉清硯回神,定睛一瞧,才發現無崇衣服的下擺有血濺上去,甚至拉著他手腕的衣袖上也帶了一些。
事情比他瞧著的更加嚴重。
葉清硯沒有再懷疑,跟著無崇朝前走,就看到無崇就這麼拉著他,七拐八拐,不知走了多久,突然眼前空無一物的景象一變,赫然出現一處階梯,無崇想也沒想就直接攬住他的腰,縱身一跳,直接飛躍而上,跳過十幾層步梯,穩穩停在中間的位置。
再往上,就是他們看不到的第三層。
無崇等他站穩將他放開,看葉清硯的目光還落在下方,幾乎是同時,一道身影憑空出現般,有些眼熟,是高升手下的一個,對方渾身都是血,顯然也被這一幕給嚇到了,看到樓梯,終於鬆口氣,抬步就上,可下一刻,他啊的一聲,竟是直接踩空,掉了下去。
再次就這麼消失了,彷彿從未出現過。
這詭異的一幕,讓葉清硯頭皮發麻。
無崇瞧著那人就這麼沒了命,嗤笑一聲:「就這點腦子,絲毫不想想,這鬼地方弄了這麼多陣法,會這麼好心這麼輕易就找到?」越是擺在面前的容易,那麼結果也會越無法承受。
「這是怎麼回事?與之前密室不同?」
「不一樣。」無崇收回視線,帶著葉清硯朝上走,邊溫聲解釋,「之前密室的陣法只是讓人直面過去最不想回想起的事。這次卻是以殺戮為主,主血腥,只要手上沾過血,那就會被陣法所惑,產生幻覺,只有手上乾乾淨淨的,才不會被迷惑。」說到這,他睨了葉清硯一眼,顯然葉清硯之所以沒入陣,是因為他手上夠乾淨。
葉清硯明白了:「對了,空籲師父和師兄呢?」
無崇:「先上去,我出來沒見到他們。空籲修為高,手上也沒血腥,不會出事。至於你師兄,他殺過人嗎?」
葉清硯搖頭:「自然沒有。」
無崇沒再吭聲,繼續帶他朝上,只是十幾步的階梯,兩人卻走的如履薄冰,生怕下一刻就會再次陷入困境。
等終於踩在第三層的地板上,葉清硯鬆口氣,也是在這時候,腦海里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瞧無崇剛剛的模樣,顯然也是入了陣,也就是說,原身無崇……手上沾過人命?
不過這些都不是目前顧得上考慮的,他們得先離開這鬼地方,好在他與無崇配合無間,脫離了其餘人,竟是沒多久就到了殿宇的最高層。
而這裡,據說就是老鬼王的老巢。
葉清硯二人並未推開擋在眼前的這面殿門,只要一踏進去就能窺探到裡面的隱秘,可單憑他們二人,無異於以卵擊石。
最穩妥的方式,等空籲他們前來匯合。
只是兩人等了許久也未得見空籲亦或者師兄出現,葉清硯與無崇對視一眼,神色間湧上不祥預感,這些人怕是……全都折在裡頭。
「空籲師父和師兄手上沒沾過血腥,怎麼也被困在裡頭了?」葉清硯發愁,難道還真的要他們二人去救人?甚至他們現在都不知空無大師的下落。
無崇也緊鎖眉頭:「以兩位的心性,怕不是被困,而是救人受到牽連。」這次與他們同行而來的高升等人雖然心思不單純,但到底是人命。空籲二人都是心善之人,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葉清硯目光凝重:「如今怎麼辦?」面前踏進一步就是深淵,可後面也是退無可退。
只是未等無崇開口,眼前原本一直緊閉的殿門,突然無聲無息開啟,詭譎陰森的寒氣幾乎是同時透過半開的縫隙洩出,凍得人一個激靈。
幾乎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