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陸斷。”鮑毅堅持地跟在他身後,“雖然我之前和你提過幾次你都拒絕了,但我還是想問,你真的不打算再回警隊嗎?”
陸斷頭也不回,語氣果決,“不打算。”
“你很出色,真的。”鮑毅當刑警十來年了,眼看著就要四十歲,他的各項指標都在下降,僅剩的優勢就只有多年的辦案經驗。
他遲早要退的,刑警隊長這個位置要是能有陸斷這樣的人來坐,他會很欣慰。
“我徒弟你今天也看到了,他再過幾年都不能到你現在的水平。”鮑毅神色動容,“陸斷,我能看出來,你天生就是吃警察這碗飯的。”
他問老朋友調過陸斷在警校和濱州刑警隊的卷宗,成績全優,實戰全優,在刑警隊兩年破獲了很多大案,表現出色,卻突然在兩年整的時候,退役離職了。
報告原因就一句:不想當警察。
警方又不能綁著人,該做的思想工作肯定都做過,最後還是放人了,說明陸斷當時很有決心。
但鮑毅想不通為什麼。
幹他們這行是需要天分的。頭腦,體力,勇氣,心智都能決定一個警察的上限。
上次陸斷配合他們圍剿毒販的過程中表現出來的冷靜程度,判斷力,執行力和決斷能力都遠超其他同齡人,甚至是在行業裡混跡了五六年的老人。
陸斷真的太適合當警察了,如果不多爭取一下,鮑毅會遺憾。
“鮑隊,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退役就是冷靜思考之後的選擇。這幾次我配合警方,要麼是情況使然,我要保護身邊的人,要麼是不得已,比如這次,我要保護的人是自己,不是什麼偉大無私,默默奉獻。”
陸斷沉下一口氣,覺得有些話最終還是要和鮑毅說清楚,“您高看我了。”
“鮑隊,剛才的話,可別哪天讓你徒弟聽到了啊。”
陸斷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看向追上來的鮑毅,靠著門笑了一下,“雖然接觸不多,但他挺好的。”
鮑毅的徒弟就是撿起槍後想來給他擋刀的那個。
雖然反應慢一點,但那一刻想要救他的舉動是毫不猶豫的,好好培養也會是個好隊長。
“他是好孩子。”鮑毅也笑了一下,有點不是滋味地點了根菸,又給陸斷遞一根。
陸斷拒絕,“不了,家裡人不喜歡煙味。”
“女朋友啊?”鮑毅把煙塞回煙盒,順口好奇,“上次去你家怎麼沒看到?”
“不是女朋友,是喻白,你看到了。”
陸斷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突然輕笑了下,“我喜歡他。”
“這、”鮑毅萬萬沒想到能聽到這話,夾煙的手一抖,差點燒到嘴邊的胡茬,“他不是男的嗎?”
他記得喻白是個看起來漂亮乾淨,又乖巧勇敢的小男生。
“那怎麼了。”陸斷抬了下眉梢,開玩笑地反問,“犯法?”
他坦坦蕩蕩的模樣反而讓鮑毅認識到是自己有偏見,抱歉地抓了把頭髮,“倒沒有,就是沒想到。”
陸斷點頭,“是,我也沒想到。”
雖然是意料之外的事,不過他這個人認定什麼,就會做什麼,不願意猶豫,也懶得浪費很多時間糾結。
“挺好的。”鮑毅三兩口抽完一支菸,他看陸斷要走了,打算最後爭取一次,“真不回警隊?臨川總局上下都很期待你來。”
“包括你徒弟?”陸斷笑了下,“別了鮑隊,我理解你不想損失我這個人才,但我真不想當警察,你總不能把我綁了。”>/>
“當警察哪不好呢?社會和人民都需要我們,警察賦予我們榮譽感與自豪感,這些別的行業給不了你。”
“可我家裡人也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