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演達冷冷一笑:“地盤自然是誰搶到歸誰了我們二十一師流血犧牲打敗了吳佩孚,就是拿下整個河南也是應該的嘛。他馮玉祥現在還被人家堵在陝縣,就他那熊樣……要是沒我們,恐怕連關中老窩也要給吳佩孚奪去了吧?”
“那就好那就好”羅耀國朗聲大笑道:
“我還擔心你們和馮煥章簽了什麼協議,要分他半個河南省呢。擇生兄可能不知道,這河南省油水最多的就是中部這塊地盤。不僅是京漢鐵路打這兒過,而且這裡還有豐富的煤礦資源。現在南方的重工業建設可需要很多的煤炭。如果這塊地盤控制在你們手裡,往後就是靠收煤炭稅一年也能有兩三千萬。養個十萬強兵都有餘啊可千萬別讓馮煥章奪了去。”
鄧演達一把收住韁繩,轉過頭看著羅耀國,臉上還有幾分不可置信:“能收到那麼多錢看來這河南省中部的地盤還真不能讓出去的,只是……馮玉祥能答應嗎?”
……
陝縣。
這座小城,已經將馮玉祥的十萬國民軍整整堵了五天了而且就是再給馮玉祥五天他也肯定打不下來。這倒不是國民軍戰鬥力差,也不是馮玉祥打仗的手藝潮。而是這裡本來就是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要地形。從崤山的邊緣到黃河只有短短的兩三公里的平地,大軍要想透過,只有硬生生從直軍堅固設防的陣地上踩過去。而防守在那裡的又是赫赫有名善打防禦戰的彭壽莘
夜色當中,身材高大的馮玉祥悄然而立,在他身後侍立著國民軍的親信官佐。
連續幾日白天苦戰受挫以後,他決定要試一下夜戰,時間就是今夜。上萬國民軍的精銳將在夜色的掩護之下,向陝縣縣城和城南的李家凹高地發動一場夜戰力爭在今晚一舉突破直軍的防禦。
此時的馮玉祥緊鎖著濃眉,瞪著佈滿了血絲的虎目,死死盯著遠方的直軍陣地。他也知道現在國民軍這種不顧死活的一味猛攻根本就是錯誤的戰術。打這種堅固設防的據點,沒有別的法子,唯有穩紮穩打,步步推進,將敵人的外圍陣地慢慢磨掉,直到露出最核心的部分,然後才能一舉突破。不過這樣的打法卻是個費時費力的活計,如果……他的友軍國民黨左派的二十一師,沒有取得那場淇縣夜戰的大勝,他自然是可以慢慢耗,雖然他的軍糧已經有些不足,不過總能透過向老百姓“借”糧支應上十天半個月的。
而現在,他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因為他的敵人不僅僅是吳佩孚一個,還有那群和他打一面旗號的國民黨左派如果他在這兒耗上半個月……這河南最肥美的地盤恐怕就和自己無緣了吧?到時候十幾萬大軍的開銷又要從哪裡來呢?
這時國民軍的十幾門75mm山炮已經開始零星發射了,國民軍可沒有一次打掉一萬發炮彈的大手筆,那樣可就是上百萬的現大洋聽了個響了。現在國民軍的炮擊也就是意思一下,告訴對手他們其實也是有大炮的。
馬馬虎虎打了幾炮以後,國民軍的炮兵就算完成任務,可以洗洗去睡覺去了。剩下的事都是步兵們的。
第一波衝鋒,大概有兩個團身穿著灰色軍服的國民軍官兵在夜色的掩護下展開了衝鋒隊形。三千多人組成了好幾波灰色的人線,慢慢向前走著。走幾步就停下來打幾槍,配屬給這兩個團的機關槍連也從側翼靠近敵軍的陣地,以火力掩護這些步兵前進。
“吉世五(吉鴻昌)打得還是挺有章法的嘛”馮玉祥輕聲讚了一句。在這樣緊迫的形勢下,還能打出如此沉穩的進攻來,這個吉鴻昌的也確實是不凡啊,比起那些暮氣沉沉的國民軍老將來,不知要強出多少倍。
一團火光突然在國民軍的波狀隊形中騰起,這是直軍的大炮開始發射了。很快又是數十團沖天的火球將國民軍的衝鋒隊形打出一個個缺口,但是在中下級軍官的竭力控制之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