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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部分

移,曹操原本放曹昂前往荊州,就有考驗和磨練的用意,那麼加大考察分量,那也在情理之中啊。

只是自己該怎麼辦呢?原本懵然無知,還則罷了,如今既被逄紀點醒,勢必不能再裝作瞧不見——要不要對此有所反應呢?“吾當如何做?”

逄紀和關靖對視一眼,關靖也放下筷子,拱手詢問是勳:“未知主公欲廢曹長公子乎?”是勳微微苦笑:“吾不知也。”

照道理來說,廢長立幼,取禍之端,問題倘若曹昂的思想不加轉變的話,他本身就是曹家穩定的一大禍患。是,曹操如今距離帝位僅僅一步之遙,倘若局勢不再起什麼波瀾,三五年內必要篡奪漢室天下,而且根據原本的歷史來考究,他起碼還有十年可活呢。等到帝位既固,再傳諸曹昂,難道那小子還真能捧著印璽去請劉協復位不成嗎?然而世間每多不如意事,萬一突然起了什麼亂子呢?萬一曹操天壽未盡便即去世呢?突然間換上曹昂,即便曹氏集團不徹底分崩離析,也需要重新整合,勢必拖延天下一統的時間。而中原不定,胡人趁機膨脹,“五胡亂華”之事很可能就仍然無法避免啊!

所以是勳很矛盾,究竟要不要扳倒曹昂呢?就感情而言,他雖然日益地不喜歡曹昂,但終究熟識已久,不忍見其落魄——更何況真要從繼承人的寶座上跌下來,是否還能保住性命都不好說,政治鬥爭那可是血淋淋的,失敗者往往要付出生命作為代價。而就理智言,曹昂不是自己心目中合適的繼承人選,但曹丕、曹彰、曹植輩也盡皆不是——難道要捱到曹衝長大成人?可是那小子雖然聰明,個性究竟靠不靠譜,是勳心裡也沒有底啊。

所以此前他一直站幹岸上瞧著,盧洪來呈上自己跟曹昂對話的記錄,是勳不得不籤,但也不肯指出其中遭篡改處,此後曹操詢問他對於曹昂的觀感,他也沒把話說死。儘量維持為人臣者之本分,卻又不伸手阻攔曹丕等人對曹昂的攻訐,對世子之位的覬覦。是勳的意思,你們且爭去吧,反正我為曹氏姻親,國家重臣,誰上位了都不可能一腳踢開我。

倘若貿貿然地插手,萬一押錯了寶,後果就比較嚴重。反曹昂還沒有什麼,那小子不似個記仇的人,只要自己別做得太過分就行啦。但若刻意去保曹昂,萬一最後大位落到曹丕手裡,就原本的歷史來看,曹老二的心眼兒可真不大啊,幾乎睚眥必報,一上位就宰了丁儀、丁廙的全家。以自己的身份、地位,他或許不敢擅殺姑婿、老臣,但政治前途估計也就算徹底毀啦。

在原本歷史上,諸曹夏侯亦大多摻和進了曹操立嗣的漩渦,文帝朝除了一個曹洪,因為跟曹丕有宿怨而幾乎不免外,餘乃皆得善終也。

所以是勳才躊躇、猶豫,表示並不打算有絲毫應對舉措。然而逄紀突然站起身來,高聲道:“令君為魏家重臣,得魏王深恩,知而不報,非人臣之所當為也!”(未完待續。。)

第九章、察考諸子

逄紀優遊林泉之下,何等逍遙自在,為何會應了關靖之邀,特意跑安邑來輔佐是勳呢?

其一,自然是因為仕宦之心尚未磨滅,寄望於踩著是勳這塊跳板得入朝堂;其二,他既有才能,又有抱負,未必抱澄清宇內之志,卻不甘心將滿腹智謀付之流水,連將來史書上都未必能夠留下一筆。

此外還有第三點,那便是仍念袁氏之恩,思有以報之於曹氏也。

當然啦,天下大勢已定,逄元圖也並非知其不可為而強為之,不求結果,但求過程的仁人志士,再說袁家光死剩下一個袁買了,還被曹操牢牢捏在手裡,定然扶不起來。若說降曹之初,他多少尚有些妄想,但經過這幾年的鄉居生活,卻早便將稜角給磨得差不多平了。

只是餘恨尚在,若能透過是勳的關係混入魏家內部,去給曹操搗點兒亂,噁心噁心這位故主之敵,於願已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