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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部分

不弔!中原虎狼竊據,吾是以南遊荊楚,以為得見英雄,可為朱虛之怒。今始知也,朱虛苴鉏之言,為己欲王耳。”

“朱虛”是指的朱虛侯劉章,當時諸呂並王,劉章卻在宴席上對呂后說:“深耕既種,立苗欲疏,非其種者,苴鉏而去之。”意思是種田的道理,就是保留秧苗,而把雜草全都除去——言下之意,劉氏是需要保護的秧苗啊,呂氏不過雜草而已,怎能讓它們跟秧苗共同成長呢?等到呂后去世,劉章遂與周勃、陳平等合謀,誅滅了諸呂,因功封為城陽王。

這人就說啦,我今天才明白,敢情劉章抑壓諸呂,不是為了漢室江山著想,只是自己想要稱王哪——劉備你要是也敢封王,那就跟曹操相同,併為篡逆!

話音才落,人皆驚悚——這特麼誰啊?竟敢當面嘲諷我主(雖然拐了個彎子),目之為篡?法正更是羞惱,終究對於他的建議,劉備還並沒有點頭哪,也就是說,是我欲導主公為篡乎?這跟指著我的鼻子大罵“讒佞小人”有啥區別?何物如此猖狂,得無為荊州士耶?

當下怒氣衝衝地循聲望去,可是瞟了一眼,反倒釋然了——原來是他!敢情不是咱們自己人,就特麼一個外人,還是習慣於滿嘴跑火車,四六不著調的……

就見這說話之人已屆暮年,但精神還很矍鑠,氣色也好,身量不高,鬚髮斑白,一張方臉,細眉挑目,有傲視天下之態,高鼻薄唇,顯睥睨群雄之姿。

瞧見大家夥兒的目光全都落在自己身上,這人挺得意,當即站起身來,一步三搖,來與劉備對面,隨即籠著袖子一拱手,斜眼瞟著法正:“孝直中州上士,惜乎久居偏僻,乃數典而忘禮乎?昔高皇帝白馬盟誓,非劉不王,故曹操非王,實篡也,與諸呂同。玄德公劉姓而王,事本宜也,然無天子嘉策,而由群臣並舉,此與曹操何所異耶?”

那曹操也是指使群臣上奏,逼迫皇帝封他為王的,法正你也打算慫恿劉備這麼幹嗎?那跟曹操還有什麼區別?

“數典而忘禮”之言一出,法正再也無法淡定了——混蛋你還蹬鼻子上臉了?莫非是龐士元所指使乎?你上了龐統的賊船了嗎?要在主公面前如此抹汙我!雙眉一挑,正待出言駁斥,卻被劉備擺擺手給攔住了。劉備倒是對此人態度相當恭敬,乃柔聲問道:“即以孔公意,吾當何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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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夏侯仲父

跳出來反對法正請劉備稱王之議者,非他,正乃天下名士、聖人嫡傳的孔融孔文舉是也。

想當年孔融得是勳勸說,離京避禍,南下以投劉表——雖然表面上是奉旨去吊趙岐,但他本沒打算事畢了就回去——其後曹操伐荊,孔融乃自請前往益州去向劉備求援。打那以後,他就長留在益州啦,因為劉琦用周瑜計,幽囚劉表,此等以子而犯父之惡行,孔融斷不能忍,又豈能再居荊州幕中呢?

正經說起來,孔融非劉備幕客,只是貴賓而已,他頭上還冠著太中大夫的朝職,比起劉備本人來也只高不低啊,加上為人倨傲,眼高於頂,劉備又豈敢屈之於下?好在孔融昔在北海,遭黃巾包圍,幸虧太史慈、是勳往平原向劉備求得救兵,這才全其性命,所以他對劉備存有一份感恩之心,平常言辭還沒敢太過分,要不然縱然劉備大量,法正、龐統之輩定不能容此惡言老賊。

可是今天孔融說的話卻實在太過分了,不但直接反對法正的建議,還將矛頭直指劉備,質問他:其實你是想仿效曹操吧?你也想篡奪漢室江山吧?!劉備聽了,不由得一股怒火從心底熊熊而生——我壓根兒還沒有發話好不好?你要罵就罵法孝直,幹嘛句句不離我的左右?正所謂“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其實你丫早就對我有所不滿了吧?還虧我待若上賓,這樣重要的會議也允許你出席——我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