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
“三嬸!”
這兩聲來自南宮朗涿和上官柏的驚呼聲裡是驚訝,還有幾分悄然間萌發的喜悅。
即便自己與美婦人也毫無可能,可依舊卑劣地欣喜於那個擁有過她的男人已經過世了啊。
夏渺頭疼起來,她是真的瘋過,見到這兩個仇人沒有想象中的冷靜,也沒有精力去拆散這對野鴛鴦。
一把握住了女兒的手腕,只有在此刻,真真切切感受著活著的女兒的體溫,她才能剋制住不上前拼命。
閉上眼,努力平靜著翻湧的心情。
一旁的所有人都能看出夏渺的不對勁,美婦人面若白玉的臉上能看到滲出的細汗,緊抿著唇,從色澤豔麗的飽滿紅唇中間或溢位一聲悶哼。
“三嬸嬸,您沒事吧?”
“莫不是中了暑氣,快來廊下坐坐。”
“碎菊,快去叫府醫來!”
“還是先回清芷院吧。”
酈飛蘭尤為不同,“三舅母,我來揹你。”
另一個表小姐張思若以袖作扇,在夏渺臉龐扇著風。
南宮靈因為夏渺此前的厭惡不敢上前,南宮朗涿和上官柏則是因為男子之身,即便再有綺念,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敢靠得太近。
南宮思的擔憂勝過在場所有人,握緊母親一隻手,看著母親半靠在秋霜姑姑懷裡,被按壓著另一隻手上的穴位,心中暗暗記下手法。
有幾分自責愧疚,秋霜姑姑這般熟練,定也不是第一次了,她為人子女,竟是半分不知道,是她不孝。
夏渺眉頭皺緊,圍在她身側好幾個嬌俏的少女關懷聲,實在讓她不耐。
終於忍過那陣疼痛,從秋霜懷中站起,輕拍了拍女兒握著她的手。
一眼掃過所有人,半垂下眼,“我無事,今日是來探望病人的,別圍在此處了。”
也不管其他人怎麼想,帶著清芷院一眾人,率先進了長霄院。
其他人緊隨其後。
——
南宮庭風的書童馮建進了內室,紅著臉,也不說話,臉上堪稱痴傻,不知在想一些什麼?
南宮庭風並非時下流行的面冠如玉的美男子,膚色略黑,一對濃黑劍眉入鬢,比起文官,他更像武將家的子弟。
此刻躺在床榻上,蓋著薄毯,受傷的那隻腿從被子裡支出來,架得高高的,一旁的小几上放著茶水點心,手裡拿著本遊記。
看著自幼一起長大的,一直以來還算機靈的書童成了這副樣子。
他挑起一側的眉,將手裡打發時間的遊記摔到喊了幾聲,也聽不見的馮建身上。
“幹什麼呢?看到天仙了?”
南宮庭風聽著外面的聲音也知道是家裡的晚輩來了,還算懂事,是約著一起來的。
這麼問馮建也多是調侃,並不是真的想知道什麼。
沒想到馮建臉更紅,嘴唇開合幾次,扭捏至極,“爺、爺你怎麼知道?”
南宮庭風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沒,上官少爺也來了。”
南宮庭風一撐手肘,自個靠坐在床頭,動作利落極了,若不是包紮著的右腿我,真看不出是受了傷的人。
“阿柏來了,快請進來!”
上官柏和南宮朗涿直接進了內室,坐在離床不遠的椅子上。
一眾小侄女則是隔著雕猛獸黑木屏風,坐在外間。
坐下後也不說話。
南宮庭風:???
這時候不應該開始噓寒問暖了嗎?他感謝詞都準備了一籮筐,保證每個人不一樣。
既然沒人開口,那隻能讓讓他這個病人來了。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