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字“悅”“來”。原來這酒樓叫悅來樓,取《論語?子路》中“近者悅,遠著來”之意。楊騏心中暗想,似你這等宰人的酒樓,以後說啥都不來了。
那曲江池在長安郊外,出了永寧南門,往東南方向再走十來裡便是。
按理說入夜後城門緊閉,只是長安王孫公子耐不住寂寞,夜裡才是**的時刻。那刀槍劍戟也攻不下的永寧門,被銀子和麵子開啟了。
三人出了永寧門,門外多是快馬香車,感情是為了方便這些夜行人。小二喊了熟人豪車,吩咐了幾句,便與楊騏和小官告罪請辭。那小官打腫臉充胖子,硬是向楊騏借了十兩黃金,拋給那小二。歡喜的那小二抖個不停,連喊把二位小爺照顧好,回來車錢我加倍給你!
楊騏和小官上了馬車,直奔曲江池而去。馬蹄噠噠,不覺便到了那好去處。只見那:
曲江池柳春來早,綠絲紅絛隨風飄。
紗燈間掛水花笑,牡丹舫中春意鬧。
說的是臨水江柳彩旗飄飄,路旁多有紗燈高懸,曲江池畔明燈如晝,好一派熱鬧的景象。
那牡丹舫泊在岸邊不遠處,有木橋渡口直通其上,橋上鋪著薄絨紅氈,倒也雅緻。畫舫更是懸燈掛彩,華麗至極。
小官在哪規矩森嚴的天宮待久了,哪裡見過這等熱鬧的地方?興沖沖的就快去往哪畫舫走去,楊騏搖了搖頭,無奈的跟了過去。
這等風花雪月的地方,男人往往是最受歡迎的,何況是兩個英俊且多金的少年郎呢?畫舫裡的姑娘精明的很,從兩人的言談舉止,便看出了他們非富即貴,年紀又小,這樣的客人,出手一般闊綽的很。
小官到了舫中,出口便最美的姑娘和最好的酒。那舫主花嬤嬤聞聲而來,笑得臉上褶子都出來了。眼睛眯成一條縫,連說好好好,姑娘們快來見過公子。
不料那舫外忽然傳來一陣掌聲,有人高聲說道:
“妙妙妙。未曾想我李四遲來一步,便有朋友要包這牡丹舫的頭牌,但不知能留一杯花酒否?”
楊騏和小官往舫外一看,有三人自舫外走入。拍掌叫好的那人身材微胖,面相富貴爾雅。一身朱赫,腳穿皂靴。旁邊有個十一二歲的小孩,也是眉清目秀,十分機靈。
另一人楊騏卻是認識,他雖然換了便裝,但也掩不住道風仙骨。楊騏連忙迎了上去,喊道:
“原來是通玄兄,好久不見啊。”
這人是誰?卻是那長安除魔賽會時,結識的朋友張通玄,是哪龍虎山天師道的少主。
他這一嗓子。嚇得張通玄抬手掩面,轉身欲走。那胖子伸手一拉,笑道:
“尋常妖魔鬼怪你都不怕,今日怎麼反倒怕起人來了?”
這一打岔,楊騏也趕到了。他一把抓住張通玄的衣領,笑道:
“好不容易抓住一個送酒錢的,豈能讓你跑了?”
張通玄直冒冷汗,心想就知道來這牡丹舫沒好事,只是這李四爺非得讓自己作陪,得。出事了吧?
他抹了抹頭上的汗,轉身頭也不抬,打了個稽首道:
“楊騏小弟,饒了哥哥吧。”
楊騏與他相處時。知道這張通玄木訥少言,為人卻極好,便交心做了朋友。
那胖子李四哈哈一笑,道:
“哦?你們認識?原來你就是楊騏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楊騏看了看那胖子。卻是不認識。那胖子笑道:
“這京城如今誰人不知兔道姑啊,衛國公李靖送夫人入殮,還與我說起你呢。哎,可惜那李夫人……不提也罷。”
楊騏一驚,能和衛國公李靖有來往的,莫非是哪位王孫公子?楊騏問道:
“閣下是?”
“名字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