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精老黃貪吃瓜果,三娘塗山雪摒退侍女,親自替他剝皮去殼,供他享用,只為從老黃嘴中套些楊騏的糗事。
書中仙老白愛好詩文,六娘塗山蘭就與他吟詩作對,投其所好,一樣的順便打聽些楊騏的過往。
就連那黑毛犼小黑,也被四娘塗山月、五娘塗山梅左右環抱,伺候的服服帖帖,教唆它以後別聽楊騏的話。
哎,這種熱情,反而讓楊騏心裡直發毛,自己這幾個跟班本來就不安分,再這樣被塗山族誘惑下去,鐵定要背叛啊。
“咳咳……”
楊騏故意乾咳了數聲,提醒老黃老白小黑他們,莫要上了當。
誰知那三個怪物都給了他一個白眼,不再理他。
這尷尬的,楊騏無地自容。
塗山風生性豪邁,放聲朗笑;塗山七郎剛一咧嘴,牽動了傷口,又痛的流出淚來,這回不光是美女們,就連楊騏自己也笑了。
酒過三巡,楊騏和塗山風等人相互打趣,更為稔熟,便開口問道:
“風大哥,我看你們也不似那些苦修,只知道閉關參道。江湖上的軼事風聞雖然有趣,總不如自己闖蕩來得真實啊。”
塗山風聞言哈哈大笑,他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說道:
“你不是我,怎知我沒有闖蕩江湖呢?”
楊騏直了直身,拱手說道:
“哦?聽風大哥的意思,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那塗山風擺了擺手,笑道:
“罷了罷了,不提那些陳年往事。這樣唄,楊騏老弟,你也算踏遍九州,廣交豪俊。我那三妹雪兒的夫君,也算是一時豪傑,不知你可知道?”
楊騏眉頭微皺,說道:
“哦?他人在何處?姓甚名誰?”
那塗山風難道嘿嘿笑了兩聲,招手喚來侍童小廝,吩咐了兩句。三娘塗山雪長身而起,埋怨道:
“大哥,子房閉關修煉正值緊要當頭,你又喚他作甚?”
塗山風摸了摸腦袋,咧嘴笑道:
“不礙事,不礙事,只是喝點酒說說話,又不是要他與人拼命,怕什麼?”
塗山雪皺了皺眉,憋了不良大哥一眼,坐下又喂那吃貨澤精老黃了。
過了片刻,自殿外進來一位中年文士,身著秦漢黑衣,走路一腳拖地。
這人楊騏不認識,但看他的衣著,莫非也是活了八九百年的妖人?
楊騏皺著眉頭,塗山風也是有些詫異,他“噗”的一聲噴出酒來,說道:
“咦,老三家的,你的腳怎麼了?”
塗山雪也是滿臉關切,起身迎了上去,問出了啥事。
那文士苦笑了一下,撩起衣襟,袍底下拖著的那隻腳上,露出一團白花花的物什。
眾人仔細一看,卻是小白狐塗山十娘!
三娘塗山雪蹲下身,伸手欲抱那小白狐,那小傢伙口中吱吱嗚嗚,死活不鬆口。
黑衣文士又苦笑了一聲,說道:
“小妹這是怎麼了?以前教它修煉,嫌累;喂她吃丹,嫌苦。今日忽然跑到咱那吹雪殿,翻箱倒櫃找丹藥吃,完了還要我教她修行之法。”
“方才大哥傳話要我過來,她就這樣抱著我的腿死活不讓來,說會耽誤她的修行,你說奇怪不奇怪?”
塗山風兄妹聞言,小妹肯修煉了?小妹肯吃丹藥了?這個怎麼可能?
八妹塗山菊也湊上前去,低頭問道:
“小妹呀,你怎麼忽然就想修行了呢?”
那小白狐吱吱叫了兩聲,塗山菊哈哈一笑,輕輕的在小白狐腦袋上拍了一下,取笑道:
“哦,原來你想早些變化成人啊,你這麼著急變成人,莫非真想做那楊騏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