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我在客廳裡小坐了一會兒,自己把憋悶消化了,裝了飯菜紅酒,提上蛋糕,去畫室看陳先生。
對陳置玉來說,畫室是絕對神聖而又*的地方,畫室大到選址,小到色彩線條的設計,全都是他一手包辦的,畫畫的環境只要有一點不合他的心意,他就完全不能再繼續創作下去。他對光影、色度、線條的佈局格外挑剔,所以照顧他的敏感,讓他處處感到舒心滿意是一件很容易把人逼瘋的事情。
可正是因為知道我丈夫是一位多麼有天分的畫家,並且深深地為這一點而自豪,他所有的敏感和挑剔我都包容了下來。
驅車到畫室外,我提了飯菜和蛋糕進去,畫室卻空無一人。
“老陳?”我放下飯菜在畫室裡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陳置玉的身影,直到我上了二樓的休息室,在將門推開的剎那,我徹底被眼前的景象驚呆!
他和一個年輕的女人赤身*地在床上相擁而眠!他們睡在我家的床上,把我親自洗乾淨鋪好的床單和被罩弄得一片狼藉!我太陽穴突突地跳,手心死死地攥著,指甲深嵌進掌心裡,怒火焚燒著我的理智。腳下不受意識的控制地朝著床邊挪動著,一步一步走到床邊,越是靠近就看到越多的不堪入目!
原來這才是他不回家的真相,原來我引以為傲的畫家丈夫竟是揹著我在外面搞女人!什麼敏感,什麼怕創作思路被打斷,統統都是用來搪塞我的藉口!
當真相*裸地展現在我面前的時候,心被撕扯得鮮血淋漓!
從頭到尾關心他、伺候他、照顧他生活的人是我,我忍受著他的苛刻和挑剔,到頭來得到的卻是這樣的回報?這一刻,我不辭辛苦地帶著精心做好的飯菜和蛋糕來畫室看他竟如此諷刺,他們安逸地躺在床上,彷彿嘲笑著風塵僕僕的我多麼悲慘。
怒火再難抑制,我抄起床頭的藝術花瓶,把裡面的營養液當頭澆在這兩個人的身上!
我冷眼瞧著陳置玉的反應,他被冷水從睡夢中驚醒,受驚地一哆嗦,片刻的怔神後猛地從床上坐起,一邊抄起床單擦身上的水,一邊含怒帶煞地在臥室裡掃視。
在看到我的時候他雙目一凜,眼底的風暴似要發作,片刻後卻忽然反應過來,所有的憤怒像是被掐了火芯的大炮,瞬間啞火了。
伴隨著一床枯枝敗葉的狼藉,房間裡是死寂般的沉默。
這一刻他的臉色簡直不能簡單地用精彩二字來形容!尷尬、憋屈、羞恥、隱憂的神色從他臉上一一閃過。
如果不是被我捉姦在床,或許我永遠不知道驕傲他的臉上竟然還會出現這種表情。
既然他不說話,我就咬著牙根開口了:“陳置玉,結婚五週年紀念日你用這種方法來慶祝,也是病得挺有創意的。”
“不就是和你男人上了個床,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該不會是他嫌棄你老,很久都沒碰你了吧?”一旁默默用被單擦著水的年輕女人冷不丁開口,我這才將視線朝她轉了過去。還想說勾引陳置玉的到底是個什麼狐狸精,原來不過是一個二十出頭的丫頭片子。她染著一頭黃髮,長得一張清純勾人的臉,被人捉姦在床竟還淡定地穿著衣服,一副嫌我大驚小怪的表情。
我看過很多新聞報道,說捉姦的妻子做出把小三毀容剪胸之類的過激舉動,我當時看到新聞就想要錯也是出軌的渣男錯,這麼做純屬素質問題,所以從進屋到現在才拼命地忍著,沒罵什麼姦夫淫婦之類難聽的話出來,更不要說像潑婦似的上去揪她頭髮,沒想到她竟然得寸進尺,竟然耀武揚威地來向我挑釁?
陳置玉含怒瞥了那年輕女人一眼,在她肩上推了一把,低喝一句:“快滾!”
這場面我再也看不下去了,當時就僵著臉說了一句:“你們慢慢穿。”正當我準備摔門而出,手腕卻被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