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上摸了摸,最後神情半是無奈半是惱怒地說道:“棉料子幹得快?你欺負我讀書少?”
“我……”沈冽揪住不放,我也急了,人一急之下嘴上就沒個把門的,徘徊在嘴邊的話一下子脫口而出:“就算衝了澡,我這不是沒衣服換嗎!”
沈冽的表情當場凝住,瞪著一雙烏亮的眸子看著我,顯然還沒想到這個問題。
我頗為苦惱地揉揉眉心,最後想出了一個折衷的方案:“你看看……你媽媽的舊衣服能借我穿穿嗎?等我明天衣服幹了之後,我再給換回去。”
沈冽無奈地攤了攤手:“我媽去世的時候,衣服都已經燒掉了。”
“那算了,”我順著他的話頭介面道:“不換也沒關係的,真的,你給我找一條幹毛巾就好。”
沈冽將手上的毛巾遞了給我,抬起眸子掃了我一眼,表情帶著些許遲疑。
我看他欲言又止,示意他有話快說。
“要麼……”他小心翼翼地,帶著些許試探的口吻問道:“你先穿我的衣服?”
穿沈冽的衣服?我被他的建議驚到了。穿男人的衣服,這種事情似乎只有關係親密的情侶間才會發生,男人喜歡讓女人沾染上自己身上的味道,就像標誌著自己的所有物一樣,讓別的男人不要覬覦。這種過分狎暱的舉動,極大程度地滿足了男人對愛侶的幻想。
但我和沈冽,首先我們不是情侶的關係,再者隨便穿上別的男人衣服也顯得太過輕浮。別的不說,就說我和陳置玉。我們結婚那麼多年,我也沒做過這種事。
以我和沈冽的師生關係,孤男寡女同在一個屋簷下就已經足夠窘迫,再讓我穿上他的衣服,這樣的舉動未免太過桃色,我過不了自己心理上一關。
沈冽看到我的表情,自知失言,很快否決了自己的提議。
我看著沈冽有些抱歉的神情,擺了擺手對他道:“不要緊,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感冒,但我身體好著吶,沒那麼容易受涼。你家裡有電吹風沒有?我先把頭髮吹吹乾。”
“有的。”沈冽聞言,轉身去衛生間裡找電吹風。
他一走,我整個人立刻被抽空了力氣般跌坐在凳子上。雖然不願承認,但是沈冽的靠近的確給我心臟帶來了一種負荷感,它莫名其妙地跳得很快,似乎沈冽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東西,讓它感到親近和雀躍。
我將這種反應解釋為微妙環境之下氣氛發酵的結果,如果換一個場景,肯定不會這樣難以招架。
就在我為這尷尬的氣氛感到手足無措的時候,我的手機來電如救世主般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正是我親愛的好閨蜜王沁。
小劇場:我選沈冽
當我決定要和沈冽在一起,別的誰也沒告訴,頭一個將這兒訊息告訴了王沁。作為我最鐵桿的閨蜜,她理所應當在第一時間知道。
誰知我對王沁坦白之後,她的反應竟是這樣的——
“不行,我堅決不同意!”王沁斬釘截鐵地反對道。
我衝她眨了眨眼,“我說……你是不是暗戀我啊?不然為什麼我喜歡誰你都要跳出來反對呢?”
“我呸,去你的公舉病!”王沁啐我一口,毫不客氣地指著我的鼻子教訓道:“你也不看看你這都什麼奇葩的眼光,要麼就找個比自己大五歲的,要麼就找比自己小五歲的,你就不能找個和你同一個年齡層次、交流起來沒有代溝的嗎?我承認,沈冽是又帥又有才華,可是你也不想想你多大了,沈冽多大了!等他意氣風發事業有成的時候,你都快老成一朵黃花菜了,他還會愛你嗎?”話說到這裡,王沁把自己的腦門湊上來,扒開一頭黑髮,指著某處絮絮叨叨地道:“你看看我新長出來的白頭髮,我真是為你操碎了心!”
白頭髮在哪裡?我表示真的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