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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手,沈冽已經從地上撿起了風衣給我披上,他從後面環住我,將雙襟一合將風衣攏了起來:“你先去洗澡,別凍感冒了,傘我來找。”背後傳來沈冽熨帖的體溫,寒意瞬間消散了不少。

我自己扯著風衣,用細弱蚊吶的聲音小聲說道:“外面雨下這麼大,你還走嗎?”察覺沈冽束住我腰的手緊了緊,我又屏住了呼吸問道:“要不……你就別走了吧,省得淋雨,萬一凍感冒了多不好?”

我偷偷回過頭去看沈冽的臉,卻見他低斂著眸子,看到我回頭才抬起眼眸看我,不緊不慢地道了一聲:“好。”

我的心像一面繃得緊緊的羊皮小鼓,這一個“好”字,便如同一枚小錘子在我心上砸了一下,“砰”的一聲,震顫的尾音順著血液流遍到了全身。

我回浴室洗完澡出來,沈冽已經關上窗戶拉好簾子,將一秋斜風冷雨都隔絕在了窗外。我帶著一身氤氳的熱氣出來,隱隱覺得屋子裡的溫度又升高了些。我一邊擦著頭髮上滴落的水珠一邊對沈冽說道:“你去洗澡吧,我找了件大浴袍給你換。襯衫換下來後就放到洗衣機裡脫水,明天要是幹不了,我就用電吹風幫你吹乾。”

沈冽應了一身,轉身去了浴室。我有些侷促地坐在沙發上,聽著浴室裡傳來嘩啦的水聲,不知為何,竟有種莫名的膠著感。家裡平常只有我一個人,現在忽然多了個沈冽,他的存在感強烈到讓人無法忽視。我開啟電視隨便調換著頻道,想讓電視機的聲音蓋過流水的聲音,但水流聲卻彷彿無孔不入,不依不饒地朝著我的耳朵裡鑽去。

我不可遏制地感覺到臉紅心跳,趕緊到廚房“咕嘟咕嘟”灌了一杯涼水下肚,卻還是覺得灼渴得厲害,正當我準備開啟廚房窗戶透透氣的時候,只聽見沈冽喊了我一聲。

“怎麼了?”我站在浴室外面問他:“沒有沐浴乳了嗎?”

“不是。”沈冽語氣微微一滯,用帶著些猶豫的口吻說道:“彩繪上色太深了,洗不掉。”

我聽了沈冽的回答,沉默無語地在門口怔了十幾秒,感覺很難為情。

“要不用卸妝油試試?”我小心翼翼地建議道:“大概是眼線液的顏色太深了吧。”說完我回到房間找了一瓶卸妝液想要遞給沈冽,但這件屋子的浴室是老式的淋浴式,外面一層環形的玻璃在衛生間裡隔開了一個小空間。不要說遮蔽物了,就連個簾子都沒有,一進去就什麼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怎麼遞給你?還是你先裹件浴巾出來拿?”雖然剛才我倆親吻時分明已經親密不可分,但現在的害羞感就像是喝酒後勁上來了,讓人愈發羞澀。

這回沈冽在浴室裡面沉默了許久,最後開口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你進來吧,反正我今後是要娶你的。”

反正我今後是要娶你的,這句話遍遍在我腦海裡迴響。

我說不上聽到這句話的心情,只覺得它就像一塊剛出爐時香氣四溢的點心,抑或是剛從枝頭剪下來帶著露水的玫瑰,帶著鮮活、飽滿、真誠,又誘人的味道,循著心房的一絲縫隙,勢如破竹地攻了進去。這句話乍一聽有些可笑,甚至像小孩子們過家家酒時玩鬧的戲言,但又因這句話事沈冽說的,入耳後便像酒鬼聞到了女兒紅,讓人不可挽回地沉溺淪陷。它並非正式的山盟海誓,甚至不是任何形式的約定,但只是漫不經心的一句,卻比任何的誓言還要觸動人心。

我臉頰立刻升起了緋紅,故作嗔怒地說道:“誰答應要嫁給你了嗎?”

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停了下來,沈冽不急不躁地開口:“你該問的難道不是,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嗎?”他的語氣太輕柔,太誘惑,讓人忍不住想順著他的話問下去。我正躊躇著要不要進去,他卻已經推門走了出來,用乾毛巾擦著頭髮上溼溼的水珠。

沈冽看到站在門邊的我後,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