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遠處的樹幹上。
“真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姑娘你沒事吧”鶯啼般的聲音,清脆動人。
烏黑的長髮傾瀉而下,鳥兒緩緩的扭頭,眼睛裡似乎是茫然又似乎藏著巨大的悲傷,可是卻淡漠的看著這個世界,彷彿本不屬於這裡,“你會恨我一輩子嗎?”
尋若依沒想到她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愣了一下道,“沈千舞,果然是你。”
“你會恨我一輩子嗎?”鳥兒愣愣的看著她鍥而不捨的問。
“你,你死了自然就不會恨你了!”尋若依被她盯的有些不自在,惡狠狠的說道。
“是嗎……”鳥兒扭頭望著遠處忽然笑起來,再扭過頭來的時候已經成了平時的漫不經心的摸樣,“難道你沒聽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句話嗎?那麼高的懸崖都摔不死我,就憑你能奈我何?”
“我倒是不知道體弱多病的你竟然還懂一點武功,如果你認為就憑你的花拳繡腿能從侯府侍衛手裡逃脫就大錯特錯了!”尋若依冷冷的說著,打了個手勢身後的兩個侍衛就攻了過來。
鳥兒足尖輕點向身後的密林裡退去,她可沒有傻到在大馬路上打架讓碧疆發現了。估計尋若依是怕節外生枝,所以瞞著冷修傑和碧疆他們來找她,想直接殺了她。
侯府侍衛的武功果然不是蓋的,兩人齊攻讓鳥兒有些吃力,好容易一招暗香疏影挑掉一個侍衛的劍,卻因此在胸腹處露出破綻,丹田上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掌。
有寒意絲絲的滲出來,手上開始力不從心,剛剛被挑掉劍的侍衛一招長者折枝折了邊上一枝尖利的樹枝刺過來,挑過她的肩頭,鳥兒看著那尖銳而鮮紅的枝頭,忽而想笑,火刺鳥一生只停留一次,就是它死的時候,尖銳的荊棘穿胸而過……
輕輕的閉上眼睛,迎接生命終結的刺痛,只是不知道她能否唱出悽美絕倫的歌,姜家那仨偽仙不知道會不會記得曾有一個傻女人因為一句客套話為他們做牛做馬幾個月;碧疆會不會記得曾經有一個膽大包天的女人看了他的身體還瘋言瘋語的氣他,冷修傑會不會記得……
一道耀眼的銀光夾著尖銳的破空之聲切斷了尋若依的髮髻,劃過侍衛握著樹枝的手,釘在不遠處的樹幹上。
“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低沉中帶著些稚嫩的嗓音,酷酷的語氣。
尋若依一驚,扭頭只見一個身穿黑色紗衣的少年微微勾著嘴角,朝著釘在樹上的劍走去。
“你是什麼人!”一個侍衛飛身擋在尋若依身前,對著少年冷冷的問道。
“哦,路過。”小四隨口應了一聲,對著不遠處的鳥兒道,“麻煩你給我把劍拿過來。”
鳥兒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一股暖流緩緩的縈繞在心底,並不熱烈卻足夠驅走滿身的寒意,火刺鳥唱完歌才會死去,她也應該好好的唱完一首歌才好。
慢慢的朝劍的方向挪過去,寒意已經侵入骨髓,她的腳步有些不穩。
雙手相握都拔不下一把十一歲少年釘入樹幹的劍,不知道傳出去會不會被江湖上的人笑掉大牙。
終於支援不住倒下去,卻沒有意料中的疼痛。
“你這頭牛,重死了!”小四吃力撫著她,憋的臉通紅,“真是沒出息,死在這裡別說你是我家的僕人。”恨恨的對著鳥兒說著,手上卻非常小心的扶她靠在樹上。
“小屁孩,明明是個很善良的人……”鳥兒吃力的抬起手揉揉他的頭,“我想穿紅色的女裝,火紅火紅的顏色。”
“真囉嗦!”小四嘴上罵道,卻也不躲開她的手,“乖乖在這裡坐好,不然不帶你回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尋若依已經從驚嚇中緩過勁兒來,盯著小四怒道,“我的閒事你最好不要管!”
“你是誰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