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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日日對著毫無變化的景物發呆。

朝雲升,晚霞落。

桃林深處常常傳來獙獙的歡鳴聲。

偶爾,獙獙會飛過琅鳥的頭頂,留下一道黑影,琅鳥對獙獙笨拙的飛翔不屑一顧,可當獙獙消失後,它卻仰著頭,痴痴望著什麼都沒有的天空。

一百多天後,西陵珩放完食物要走時,它用嘴叼住了西陵珩的衣服。

西陵珩回首看它,“你答應了?”

它把頭一昂,不吭聲。

西陵珩對它的臭脾氣毫不介意,微笑著說:“你脾氣雖暴烈,性子卻高傲,自然不屑於有諾不踐。”她揮手解開它身上的繩子,“我有事時會找你,平日理你若不想見我,玉山之內,隨你翱翔。”

它剛要飛走,西陵珩又說:“你不是琅鳥,也不是鳳凰,你就是你,天下間獨一無二,我就暫且叫你烈陽,你日後若有機緣修成人形,可以隨自己喜好換別的稱號。”

烈陽呆呆地站著,似在思索西陵珩的話,西陵珩手拿桃枝,在地上寫下“烈陽”兩字。

琅鳥盯著地上的“烈陽”看了半晌,展翅而去。

西陵珩輕噓口氣,對阿獙搖頭感嘆,“它真是太倔犟了性愛自由的飛禽竟然能堅持一百多天!我差點就撐不下去,打算給蚩尤寫信,求他允許我放了它。”

阿獙咧著嘴笑,眼中滿是笑意。

阿獙是狐族,本就是飛禽走受中首屈一指的聰明者,又長於靈氣充盈的玉山,食蟠桃,飲玉髓,受西陵珩教化,雖然還不能口吐人言,其實與聰慧的人族孩童無異。

西陵珩開心地朝屋子裡跑去,“我去給蚩尤寫信,他若看到送信的是烈陽,肯定大吃一驚,好奇我怎麼能這麼快馴服了烈陽。你說我們要不要告訴他我和烈陽的約定?先不告訴他,讓他好奇去吧!”

烈陽果然守諾,聽到西陵珩的叫聲就飛來。

西陵珩託付它後,又把準備好的一竹桶玉髓掛在它脖子上,烈陽本以為是讓它送的禮物,不想西陵珩說:“這是給你喝的,你速度快,一日就能到,收信的蚩尤自會替你開啟,這樣你就不用吃那些對你無益的食物。”

烈陽展開雙翅,沉默地飛出窗外。它的速度果然疾如電,一道風過,已經失去蹤影,屋簷下的風鈴猶在叮叮噹噹。

西陵珩坐於案前,單手托腮,凝視著風鈴,雙頰漸漸泛紅。

在玉山,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神亦相同,可玉山下已經春去秋來,秋過春回,悠悠三十年,又到了蟠桃宴。

王母為了準備蟠桃宴,坐了很多傀儡宮女幹活,宮殿裡突然熱鬧起來。

西陵珩覺得很有意思,也學著作傀儡,王母教她,先要點心頭精血,令傀儡得生氣,再用靈力操控它做事。傀儡並不難做,操控卻很難,先不說與自己命脈息息相關的心頭精血,只是所需的龐大靈力就不是一般的神所能承受。即使以王母之能,若非這是在靈氣充盈的玉山,若非這些傀儡都是貼身服侍,她也無法操縱這麼多傀儡。

王母取笑西陵珩,“馬上就不用寫信了,可以當面說話,是不是很高興?”

西陵珩愣了愣,似喜似愁,低下了頭。

王母搖頭而笑。

西陵珩突然抬頭問:“以前的王母並不舉行蟠桃宴,蟠桃宴是從你開始的規矩,每三十年一次的蟠桃宴,勞心費力,你真正想見的那個神或者妖可有來過?”

王母驀然色變,手中正在坐的木頭傀儡掉在地上,廳內捧茶而來的宮女碎成了粉末。

“不要以為我對你好言好語,你就忘記了這是什麼地方,小心我再關你一百二十年!”

王母怒氣衝衝,拂袖而去,宮女們噤若寒蟬,西陵珩卻朝阿獙偷笑,“我怎麼覺得好像有點喜歡這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