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的唇好似從他髮絲上輕輕掃過,停在她的耳畔,“不會,阿珩,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就好似有燦爛溫暖的陽光射進他的心裡,阿珩整個身子暖洋洋的,疲憊和恐懼都消失了。一夜未眠,濃重的睏意湧上來,她像個貓兒般打了個哈欠,“好睏。仰躺在青石上。蚩尤也躺了下來,兩個人之間隔著一段親近卻不親密的距離。阿珩有種莫名的心安,就好似一切的危險苦難都被蚩尤阻擋,這一刻就算天塌地陷,也有個人保護她,陪著她。
山風輕拂,有泉水叮咚聲隨風而來,越發凸顯出山中的靜謐,陽光慷慨的灑下。隔著樹影,明亮卻不刺眼,將融融暖意鐫刻入他們心底。閉上眼睛好似能聽到歲月流逝的聲音,蚩尤與阿珩都閉目休息,似乎一起聆聽那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夕陽西下十分,阿珩緩緩睜開了眼睛,只看眼前的山水清秀,林木蔥蘢,四野緋色的煙霧瀰漫,紋羅天成,整個天空都化作了精美的器材錦緞,燕子在彩雲間徘徊低舞。阿珩目眩神迷,恍恍惚惚,她側頭,恰恰對上了一雙漆黑交界的雙眸,猶如夜晚的天空,深邃遼闊,璀璨危險,阿珩怔怔的看著,忘記了今夕何夕,身在何處。猛地坐了起來,面紅耳赤,一顆心跳的咚咚響,卻裝作鎮靜:“我們該回去了。”
蚩尤愣了一瞬,氣惱的仰天張口,野獸一般狂嗷,霎時間,山林內的走獸飛禽倉皇的逃命,不一會就逃了個一乾二淨,靜得連一聲蛐蛐叫都再聽不到。
蚩尤坐了起來,凝視著阿珩,阿珩匆匆避開他的視線,快步趕回小月頂,“走吧!”
蚩尤默默地跟在她身後,走了好久,忽然說:“我身上的這件衣袍是你親手做的,對嗎?”
阿珩腳步頓了一頓,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是越走越快。
蚩尤喜笑顏開,追上她,得意的說;“你又是養蠶又是紡紗,折騰了二十多年,玉山上那麼多宮女,誰不知道啊。我早就問得一清二楚了。”
阿珩羞窘不堪,沒好氣的說:“有什麼大不了?不就是一件跑袍子嗎?”說著快步跑起來,再不肯理會蚩尤。
蚩尤在他身後邊追,邊說:“我會永遠穿著它。”
阿珩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越發不敢看蚩尤,越跑越快。
阿珩像小鹿一般敏捷的在山林間奔跑,像一陣風一般衝上了小月頂,因為草木茂密,不提防間,一頭撞到了一個人身上。阿珩腳下打滑,差點崴傷腳,幸虧對方扶了她一把。
阿珩笑著抬頭,“謝。。。。。”
竟然是少昊,阿珩信突突亂跳,身子發軟,面紅耳赤的呆在當地。
少昊抱歉地說:“姑娘可有傷著?”他看向阿珩身後,微笑著點點頭。蚩尤的笑容卻立即消失。
蚩尤大步走了過來,一手扶住阿珩,一手推開少昊,“高辛的王子殿下怎麼會在神農山?”
少昊沒有回答,榆罔和一個紅衣少女並肩走來,阿珩猜測紅衣山女就是炎帝的義女沐槿,名花豔動人猶如木槿花,難怪叫沐槿
沐槿笑看著蚩尤:“雲桑姐姐受傷了,幸虧遇到少昊殿下,殿下就護送雲桑姐姐回來了。”當視線掃到蚩尤對阿珩的呵護時,笑容立即消失。
阿珩一時心急,立即問道:“雲桑怎麼了?”
沐槿盯著他,眼中隱有敵意,“王姬的名字是你能直呼的嗎?”
蚩尤冷冷道:“名字本來就是用來被叫的。”
沐槿意外的瞪著蚩尤,顯然沒有想到萬事冷漠的蚩尤竟然會出言相護,眼睛中漸漸浮上一層淚已,卻倔強的咬著唇。
榆罔深深看了一眼阿珩,謙和的回道:“路上遇到幾個為非作歹的妖族,上是沒有大礙,修養幾個月就好,姑娘認識我的姐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