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方濁說道,“難道我為難自己的父親。”
“他當年是騙了你媽媽,”瘋子說道,“他讓你母親回城不假,但是你母親是回城後兩年,才懷上你的。”
“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麼!”方濁哭起來,“我又不想知道。”
“他到了這裡用他的本事裝神弄鬼,”瘋子繼續說道,“你母親的錢都給了他……他要錢就是為了討好前任住持。”
“你能不能不說了。”方濁喊道。
“他不止你母親一個女人。”瘋子沒有理會方濁的情緒,繼續說道,“你媽媽知道了……所以把你扔在道觀門口。這人沒他說的那麼無奈,他貪錢好色,已經被張光壁收買了。”
方濁不哭了,對著瘋子冷靜的說道:“鬆開。“
瘋子退開。和黃坤站在一起。
馬接輿說道:“你會讀心術,又會算沙。的確是很厲害了。”
瘋子不做聲,站著喘氣。
“但是你如果和我單打獨鬥,”馬接輿說道,“你有把握勝過我嗎?”
“沒有。”瘋子說道,“你雖然心術不正,而且膽小怕事,但是,你的能力絕對是頂尖的。我打不贏你。”
“那你認為張真人的本事會比我高出多少。”
“個人的本事再強。也經不起人多勢眾,張天然的本事不僅僅在法術上面,他能召集無數教眾。”
“原來你知道。”馬接輿說道,“論道術,張天然的遠強於我;論勢力,你們詭道就兩三個人。你憑什麼打算和張天然到守門人那裡決一勝負。他根本就不需要搭理你。”
瘋子沉默一會,說道,“有個人說過,有些事情,總是有人要去做的。”
“可是你做這些事情,到底有什麼理由。僅僅因為,張天然無死了趙一二。且不論你和趙一二到底有什麼交情,趙一二的死,難道真要算到張天然的頭上嗎?”
瘋子被問的啞口無言。
“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嗎?”馬接輿說道,“這就是你和我不同過的地方,無論我和方濁的母親當知青的時候,還是我來永樂宮當了道士,進而當了住持,我都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為了什麼生活。而你呢,你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做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人生的目標是什麼,所以你只能把和張天然決鬥作為你生活的目的。卻忘了究竟是為什麼。”
瘋子已經沒有任何話講了,擊敗一個原來靠言語就能做到。
“我想知道我媽媽叫什麼,是什麼身世。”方濁對馬接輿說道。
“死都死了。問這些幹什麼。”馬接輿回答,“就是個普通人,鼻子像你。身體不太好。”
“她姓方嗎?”
“是的。”
“好吧。”方濁說道,“我不想和你動手。但是別人對付你,我就不管了。”
“我在這裡呆不下去了。”馬接輿說道,“幾十年的心血都白費了。方濁,以後自己多小心。”
馬接輿說完慢慢走了。
瘋子和黃坤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馬接輿走掉。方濁不出手,誰也攔不住馬接輿的身形。埋伏在永樂宮外的人,更做不到。
黃坤沒想到是這個局面。
馬接輿是肯定要找張天然,他過慣了悠閒富足的生活,受不了清苦。
方濁看著父親走遠。找了一個臺階坐下來。
瘋子坐到方濁的旁邊,從口袋裡掏出煙,抽起來。
黃坤看到師父和方濁都是頹廢無比的表情,心情低落,心裡堵得慌,就走到門外。靠在山門外的高牆,看著天空。黃坤心裡想著,世界上的事情,實在是變幻得太快,爺爺當年的立場放到現在,還是正確的嗎。
瘋子一根菸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