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翹起邊角的書頁:“跡部君這週末有比賽吧,我可以來看嗎?”
“…”
“跡部君?”
“啊恩。週六早上到比賽場地之後,本大爺來接你。”
定下要去看球賽的約定,紗織就開始思考要買什麼禮物送給跡部。她沒有太多挑選禮物的經驗,為數不多的幾次也是柳生比呂士的生日。紳士的喜好很是單一,網球,高爾夫還有與父親一脈相承的茶道與圍棋。
紗織和比呂士生活一起這麼久,總可以找到合對方胃口的東西。但是跡部不一樣,她不瞭解跡部,不清楚他的喜好和他的習慣。
紗織思考了一會,便發簡訊問井上一般的男生會喜歡什麼禮物,沒過多久井上春就直接打了電話過來,沒有多餘的寒暄和問候,她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是不是要送給跡部景吾?”
“恩。之前他幫了我很多忙,想要謝謝他。”
“是嗎?你可以送護腕。其餘的東西,我估計跡部景吾那個猴子山…咳咳咳…跡部景吾都不會缺。”
正如井上春所說的那樣,像跡部景吾這樣一出生就已經站在終點線的天子驕子,大概絕對不會有其他不曾滿足的需求:“護腕,應該不會出什麼錯吧?”
“當然不會。我之前給手冢買禮物也送的護腕。他嘴上說說不喜歡,還不是戴了大半年。”井上春的聲音有幾分促狹,“但是你和跡部好像在談戀愛的樣子,嘖嘖嘖,一股戀愛的酸臭味。”
“小春…”紗織注視著散發出明亮光線的深藍色檯燈。她忽然就想起第一次見面的夜晚,站在路燈下對她講話的跡部景吾,他上挑的丹鳳眼充滿了難以讀懂的情緒,紗織仍然記得倒映在對方眼眸之中,卑微又渺小的自己。
那些偶然出現的心動,還有偶然出現在腦海的回憶,紗織合上作業:“我想,我可能喜歡跡部景吾。”
…
第二天詢問了柳生比呂士哪裡有專業的運動器材店,她放學之後就匆匆去給跡部挑選護腕。琳琅滿目的網球拍,還有不同彈性和顏色的網球線,佔據一大面牆壁的護腕護膝,紗織站在巨大的牆壁面前,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果然門外漢來這裡挑選東西,太莽撞了吧?紗織心想、
“選擇綠色的這款比較好。”身後傳來的聲音清晰明瞭。柳生紗織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有手繞過她的肩膀,拿下掛在中間的深綠色護腕。少年的呼吸掃過她的頭頂,出現在眼前的手臂,是健康的小麥色,“這個牌子是護腕界的勞斯萊斯呢。”
“嗯?”紗織一臉警戒地回過頭,看到戴著黑色鴨舌帽的少年,差點脫口而出一句“真田前輩”。
少年的手將帽簷抬起一點,鑲嵌在白淨面孔上那雙流光溢彩的琥珀色貓眼,某種清晨在前往東京大巴上的回憶,伴隨著清新酸甜的柑橘味道,逐漸復甦起來。
“啊…橘子…”
“喲,又見面了。”少年把玩著綠色的護腕,語氣依然是輕佻又漫不經心。他的發音還是沒有任何的改善,像是久居國外迴歸故土的旅人,彷彿話語之中都包含著漫長旅途的滄桑與疲憊。
“上次謝謝你。”第一次見面時不曾察覺對方的身高,現在面對面地站著,紗織才發現他似乎比跡部景吾更高一些。
少年將穿著立海大球服的柳生紗織打量一通:“這次臉色好多了,我就說多吃橘子對身體好吧。”
“橘子很好吃…”
“那是。”少年把護腕丟回紗織懷裡,伸出手將帽簷壓下一點,遮住那雙漂亮的眼睛之後,暴露在視野之中,削瘦的下頷和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依然引人矚目,“先走了。”
紗織看著陌生少年推開大門,這才回過神來,從架子上又拿了白色護腕,一起付了賬。她匆匆忙忙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