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想法,咱們得想開點,是不是?”
“你們當然能看開,被拱的是我兒子又不是你兒子。”喻明生一股屁坐下來。
陸懷淵:“老喻,話不能這麼說,我兒子也是因為你兒子才喜歡上男人的,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再說,現在我們家不也少了個傳宗接代的……”
眼看喻明生又要急,黎女士瞪了陸懷淵,“你別亂說話。”
陸懷淵彆扭地到一邊靠著去了,有點氣結。
憑什麼總要他讓著喻明生?憑什麼?
他兒子以前還看成人漫畫呢,很明顯是喜歡女人的,現在突然說喜歡喻白,難道他就沒掙扎過沒心裡難受過?
要不是陸斷喜歡的物件是喻白那個乖孩子,讓他們陸家賺到了,否則陸懷淵才不同意。
現在他們禮物也送了,酒也喝了,歉也道了。
就連陸斷也下跪表過態了。
陸斷連他親爹都沒跪過。
陸懷淵憋屈地想:喻明生的思想覺悟怎麼那麼低?
我兒子還捱了我那麼多揍呢,難道不委屈嗎?
陸斷再皮糙肉厚,那也不是鐵打的身體。
林菁始終沒有說話,視線有些放空地看向地面,安安靜靜地吃著手裡盒飯。
細看的話,喻白髮呆的樣子簡直和林菁女士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母子二人都有種神奇的魔力,無論什麼樣的情緒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感染其他人,包括難過。
她反常的表現和沉默讓每個人之間彷彿砌上了一層無形的牆,將兩家熟識幾年的老友分割開來,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就連喻明生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再發脾氣。
病房外的走廊空曠而寂靜,開啟的盒飯散出飯菜的香氣,卻勾不起人的食慾。
他們四個人也不交流,就顯得這份寂靜更加詭異。
詭異到可以他們可以清楚地聽見每一個人的呼吸聲。
如果不是病房的隔音足夠好,說不定他們連喻白和陸斷在裡面說的話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林菁安靜自若地吃完了盒飯,抬頭看向黎女士,“姝綺,你讓陸斷出來吃飯吧。”
“你們也吃啊,一會兒都涼了,咱們這個年紀身體要緊,別讓孩子擔心。”
“好。”黎女士鬆了口氣。
謝天謝地,林菁可算說話了,否則她都要鬱悶死了。
“我進去看白白。”林菁說。
喻明生立刻起身,“老婆我也要。”
他們幾個在門外達成了協議,暫時先不提兩個孩子談戀愛的事,只是看看喻白,絕對不能打擾休息,其他事明天再議。
黎女士敲門的時候,陸斷正在給喻白講睡前故事的結尾。
他話音一頓,鬆開喻白的手,放下手機,起身去開門。
“爸媽,林姨,喻叔。”陸斷的聲音又輕又緩,“白白剛睡。”
黎女士小聲,“已經睡著了?”
“嗯,他說沒精神,剛哄睡。”陸斷點頭,看向林菁,動了下唇,“林姨,我……”
“兒子,你林姨讓你先出去吃飯,快去吧,飯菜在椅子上。”黎女士對陸斷使眼色。
林菁說:“我陪白白。”
陸斷轉頭看向在病床上安靜躺著的喻白,猶豫了一下,點頭,“我知道了。”
他在喻明生身旁走過,收到了一個飽含怒氣的白眼。
黎女士拉著陸懷淵和陸斷一起出去了,留他們夫妻在裡面。
林菁走到病床旁邊,在陸斷剛剛坐著的那張椅子上坐下。
左手邊的床頭小桌子上有溫水和使用過的棉籤,陸斷的手機就在這,螢幕還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