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在伯母面前還有什麼不能說?”老婦人依舊微笑著,鼓勵女子把心中的話說出來。
“我——,伯母,寒星哥哥他——”女子話還沒說完整,眼眶就一熱,兩行淚水順著絕色的臉龐滑落下來。
老婦人見狀趕緊從椅子裡起身,伸手摟著女孩輕聲安慰著:“沒事的,芯兒別哭。萬事我給你做主。”
女子緩慢地止住了哭聲,幽幽述說道:“寒星他要把我嫁到鑄劍門去,他說是為了結盟。伯母您知道的,芯兒哪都不想去,我只想留在中帝城。”
“混帳!這小子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孃親?!”老婦人一聽勃然大怒,掄起手掌向著身旁的桌子狠狠一拍,那張堅實的雪榆木桌上赫然留下張深深的掌印。
“你別擔心!這事由我出面。”老婦人對女子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別擔心,接著朝屋外大喝了一聲,一箇中年家奴趕緊奔了進來。
“老方,你去把寒星給我找來,說我有重要的事要問他!”
中年男子應了一聲,慌忙奔出了屋子。看樣子是執行老夫人的命令去了。
“謝謝伯母。芯兒就知道您會幫我的。”女子見事已達成,終於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謝什麼,傻孩子。”老婦人經過剛才的一陣激動,精神似乎更加萎靡,伸手摸了摸女子的頭,又回到椅子中躺了下來。
“對了,芯兒。你也的確不小了,呵呵。這麼些年來,都變成一個標緻的大姑娘了。”老婦人聲音低低地迴盪在屋內,“要是月兒還在那多好啊,在的話,我大概連孫子都有了。可現在,唉,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上一面。”
“伯母,看您說的,您的身體這麼好。只要好好休息,總會再看到月哥哥的。而且,”女子頓了一頓,還是打算把這事告訴眼前的婦人,“寒星他早就派人去接月哥哥了,用不了多久大概就有訊息了。”
“哦?這事我怎麼一點也沒聽說?”老婦人布有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這個,當初伯父剛去世。您身體不大好,這事就沒和您商量。”女子似乎有些擔心老婦人又會把責任加到獨孤寒星的頭上,趕緊補充到,“而且祭祀說的,月哥哥也應該快恢復記憶了。那時讓人過去也不算太早。”
“也是啊,已經兩百年了。”老婦人扭頭望著透明的琉璃花窗,一片片的雪花飄落在上面被屋內的熱氣烘得模糊不全,“等月兒回來我就幫你們把婚事辦了,也了卻我的一翻心願。”
“伯母,我……”女子冰冷的臉上泛起一片緋紅。
“怎麼?芯兒你不願意?”老婦人難得拿小輩開開玩笑,“我見你倆從小到大都形影不離的,就私自做了主。你不願意的話,我再幫你重新選個如意郎君。”
“不是的,我……”女子臉上的表情更加不自在起來,“只是月哥哥他——”聲音再次噶然而止。
“他那邊別擔心。”老婦人輕聲笑著,“月兒會聽我的話的,呵呵。”
女子臉上露出羞赧的微笑,不再言語。老婦人也沒開口,埋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屋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直到門口傳來輕微的敲門聲,才把兩人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進來。”老婦人輕聲應了一聲,房屋的木門被嘎吱一聲緩緩推開。身著白色戰鎧的獨孤寒星邁步走了進來。
“咦?芯妹也在這?”獨孤寒星衝女子微微一笑,不過換回的只是一記白眼。女子沒有吱聲,躬身向老婦人行了一禮,兀自退出了房門。
公孫殤立在門前,眼光隨著女子的身影一直到天井對面的走廊盡頭。再回到了屋內的兩人身上。
獨孤寒星,這個在風月大陸上叱奼風雲的人物,作為中帝城的一家之主,現在卻畢恭畢敬地立在一個看起來毫無魄力的老婦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