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兒挺漂亮的哈。”
顧力極其鄙視的剜了他一眼,轉身去看店裡的商品。
顧力頭一次用這種眼神看人,唐語感覺自己臉上被剜掉一塊肉。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湊過去,往回找吧,“再漂亮也不如我家小六漂亮。”
顧力完全不搭理他,拿起上次沒看完的古書副本翻看起來。
顏杉剛才在屋外抽菸,這會已經進來了,唐語也不好再跟顧力近乎了。他跟顏杉一樣,看不懂古董,就站在一旁閒聊起來。
不多會兒,男孩從裡屋走出來,“師傅請你們進去說話。”
三人跟著男孩走進後廳,老闆正跟別人下棋。老闆年紀在50歲上下,偏胖,長相普通,把跟他對弈的男人顯得格外的出色,也有點怪異。
那男人看著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燙著一頭時興的短髮,被燈光照得黑亮黑亮的。他白膩膩的臉上像塗了粉似的,眼梢吊著,嘴唇紅紅的,用“油頭粉面”這個詞形容,再恰當不過了。
他穿著繡了銀色如意雲圖的白緞短褂,黑絨布褲子,白襪子,黑色懶漢鞋。雖然坐著,但看的出個子不矮,骨架很大。那張臉及舉手投足間都有些娘們氣,但因為這副純男性的身體加了不少分,所以仍然顯得氣度不凡,跟他們這群凡夫俗子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
那男人挑起眉眼看了看三人,眼睛一亮,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笑麼滋的打量他們,拾起手邊的摺扇點了點對面的老闆,“呦~四爺,瞧瞧您這三位客人,真夠稀罕人兒的。”
男人張嘴說話,三人均是一抖,雞皮疙瘩刷刷的往外冒。
唐語腦子裡登時就冒出一個詞:娘炮。
以前倒是見過不少娘炮,但還真沒見過孃的這麼理所當然,孃的這麼有格調的。推斷這男人應該是學過京劇,從腔調和口型上能看出來。就是不知道是唱武生還是唱老生,或者是青衣……花旦?
老闆回頭看到他們三個,覺得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見過。他連忙起身問候:“哎呀,三位,實在不好意思,我這有貴客,他難請的很,不能怠慢,只好請你們進來說話。我聽小夥計說你們要賣寶貝?”
唐語小心翼翼的掏出包裹著玉佩的手帕,託在手裡,撩開帕子說:“是這個。”
老闆和“娘炮”同時瞪大了眼睛,但娘炮相對淡定,老闆卻激動得渾身發抖,他從兜裡掏出眼鏡,哆哆嗦嗦的戴上,湊近了觀察那枚羊脂玉貔貅,“這、這是……夫子的東西,邵子夫的,對不對?”
“老闆好眼力,就是夫子的。”
“怎麼會在你手裡?這東西夫子連看都不給我啊。”老闆不淡定的低吼。
唐語真怕老闆一口吞了這玉墜,連忙收了起來,自得的說:“我是他大哥啊。”
“大哥?”老闆肅然起敬,連忙讓座。
唐語其實也沒想到邵子夫在老闆這能有這麼高的威望,被對方的舉動嚇得不輕。他被老闆按坐在太師椅上,硬著頭皮接過對方遞來的茶水,看了看對面的兩兄弟,顏杉嘴角抽動,明顯在忍著不笑。顧力則被那個“娘炮”看得渾身不自在,冷著臉看向別處。
老闆搓著手,眼睛眯成一條縫,笑道:“這麼說,方大哥今天是要賣這玉嘍?”
被50歲的人這樣伺候,還叫大哥,夭壽哦!唐語喝了口茶水,給自己壓驚,“是、是有這意思。”
“太好了。”老闆繼續笑,比了個手勢,“上次跟夫子談的是這個數,他不賣。這次方大哥帶著什麼價來的?咱聽聽。”
唐語照著對方的手勢往上加了一倍,“這個數,外加一個條件。”
價格太高了,老闆有些遲疑。“什麼條件?”
唐語避重就輕的把自己的計劃說給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