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除了張老安人在家外;其他人便都歡歡喜喜地出門去了。
講到這裡;郝媽媽歇了一口氣。
冬喜見狀;立時奉了茶上前。郝媽媽接過;吃了兩口;方繼續說道:“老爺是用了午食回來了;大哥沒一會兒也回來;來後院陪老安人說話。待聽說多了兩個姊妹;面上倒是沒有什麼歡喜的。老安人還以為大哥看上三姐;好生安慰了兩句。約莫將申時;就有二孃身邊婢子小梨過來尋老安人救命。說二孃回來了;與老爺在書齋爭執;老爺動了手;還要寫出妾書。”
“大哥與老安人都著急;大哥先行一步;老安人隨後也帶了老奴等人去了書齋。書齋裡;已是亂成一團。老爺不僅動手打了二孃;連大哥也打了。又叫人傳板子;要對大哥行家法。”
“老安人忙上前攔著;老爺便指著二孃罵‘毒婦;。老安人追問緣故;老爺卻不肯說;又問二孃;二孃也不開口。老安人無法;怕大哥吃虧;便叫大哥扶著二孃先下去。老爺又不肯叫她們走;老安人見事情不對勁;便打發婢子婆子們都出去;叫老奴在門口守著;這才開始追問老爺。”
“老爺這才講了緣故;原來二孃中午同老爺分開後;藉著挑首飾的旗號帶了張三姐、張四姐兩個出去逛;回家時卻是一個人。等老爺得了訊息;打發人請二孃到書房後;二孃便直接拿了五十兩銀子;還有兩張身契給了老爺。張家兩位小娘子已經叫二孃給賣了;老爺這才惱;追問她賣到哪裡去;二孃也不說;才動起手來。”
“老安人聽了立時傻眼;卻是鬧不清緣故;怒氣衝衝地問二孃。二孃依舊蚌殼嘴;什麼也不說。大哥便跪下;說主意是他出的;人是他賣的;不與二孃相於。還說張家門風不正;張家兩位小娘子當不得沈家女兒;怕汙了門楣。老安人還稀裡糊塗;老爺已是氣得跳腳;立時狠踹了大哥一腳;開口罵個不停;又追問三姐、四姐下處。”
“大哥就是不說;老安人反應過來;便叫大哥扶了二孃先下去;然後問老爺是不是與兩位表外侄女有私;老爺絕口否認;只不住口地咒罵大哥、二孃。老安人將老爺狠罵了一頓。罵得狠了;老爺方不耐煩地道‘自己摸過來的小yín婦;怎睡弄不得?白吃了我家三年飯;只睡三晚還虧了;。老安人氣得立時昏厥過去。”
“等老奴等聽到動靜;扶了老安人回去;便聽說大哥帶二孃出去。老爺使人去問了兩句;聽說是去城外莊子;便喝罵兩聲;並沒有叫人去攔。”
講述完事情經過;郝媽媽嘖嘖道:“還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這二孃平素看著溫溫柔柔;待誰都客客氣氣;從不與人紅臉;這下手卻是狠辣。張家四姐行事不檢點;有了這個下場也不無辜;那張家三姐卻是個老實人;平白受累。
沈瑞回來前;已經聽長壽說過;曉得鄭氏是一個人回來;已經處理了張三姐、張四姐;可聽了這詳細情景;依舊覺得詫異。
鄭氏這般架勢;不單單是要處置張氏姊妹;更像是要與沈舉人決裂。
“老爺真寫出妾文書?”沈瑞想了想;問道。
郝媽媽點頭道:“寫了;因這個老安人還唸叨老爺好幾句。畢竟二孃是大哥生母;不管做錯了什麼;看在大哥面上;都不當出妾。”說到這裡;嘆氣道:“二孃這次太大膽;鄭家又沒人在松江;二孃離了沈家也沒有活路。老爺似也後悔;不過面上過不去;總要過些rì子才能鬆口。”
沈瑞聽了;卻是不以為意。
鄭氏哪裡會沒有活路?有個當官的兄弟;親生子名下也有產業;自己手中有私房;離了四房只有過的更好的。
只是瞧著鄭氏行事;用意頗深。
沈瑾待老安人與沈舉人向來恭敬;鄭氏在兒子面前揭破沈舉人的無恥嘴臉;使得這父子之間添了嫌隙。即便沈瑾為人孝順;不會去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