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放心不下,就與先生打了招呼回來。”
府學距離沈家坊的位置可不近,要穿半個城,沈瑾見他穿著儒服,周身還帶了寒氣,便道:“這是才家裡?大哥要不要先去見老安人與老爺?”
沈瑾點頭道:“我就是先過來看一眼,這就去見老安人與老爺,回頭來在與二弟說話。”說罷,便也不羅嗦,轉身出去,蹬蹬蹬蹬走了。
沈瑾給沈瑞留下的印象,向來是少年老成,這般毛毛躁躁的情形,還是頭一回看到。不過因他是關切自己,沈瑞也不是鐵石心腸,自然心裡也只有暖的,便對才出來的冬喜道:“準備一壺熱茶,再準備兩盤點心。”
冬喜應聲去了,柳芽見沈瑞袖口沾了墨汁,便取了衣服幫他換上。
之前沈瑞沒回來,四房也沒人想著為他準備應季衣服,這幾年他的衣服,都是沈理家與五房給預備,就是除服後的衣服,也是郭氏給準備的,四房這邊壓根沒人提這些。之前沈瑞只以為是沈舉人當家,或許是粗心;回來見識了沈舉人的“節儉”之舉,看來也未必就是“粗心”。
沈瑞可沒有佔人便宜的習慣,有來有往方是長久之道,即便他表面上是個孩子,也是如此。
沈理家那裡,每逢年節,沈理都請郭氏幫自己預備份禮,以沈理家一雙兒女為主,不求貴重,只求心意;至於郭氏這裡,最在意的就是幾個兒子的前途,沈瑞便將王守仁給他準備的那些時文集錦,抄寫一遍,讓郭氏轉送沈全的兩位兄長。那些集錦,對於童生還不是的沈瑞來說看的有些太早;對於沈全兩位兄長,卻是正好。
沈瑞本以為,沈瑾沒一會兒就回來,沒想到等了足有小半個時辰,冬喜準備的兩盤糕都沒了熱乎氣,沈瑾方姍姍來遲,而且還不只一人,身後還跟著兩婢。
沈瑾面上雖依舊帶了笑,可笑意不達眼底,眉頭總是若有若無地蹙起:“二弟,聽說老安人安排了婢女過來,我那裡也得了兩個。聽著名字,那chūn秋秋冬四個倒是一處的,和在一處也是雅事。我用綠棋、紫書換了那兩個婢子去,好不好?”
隨著他話音落下,身後兩婢也對沈瑞福了下去:“婢子綠棋(紫書)見過二哥。”
沈瑞並未回答,而是叫兩婢起身,兩婢都是低眉順眼,可面上還是流露出幾許黯然;再看沈瑾,還是方才的穿戴,看來即便方才回了槿院,也沒有換衣服,就匆匆而來。
琴棋書畫是沈瑾打小就用的婢子,那素未謀面的秋月、冬月算什麼?
沈瑞不得不承認,這一刻,自己對眼前這個少年心軟了
以沈瑾的xìng情,自然不會為了所謂“雅事”就要用自己使喚慣了的侍婢來跟弟弟換人,看來是瞧出老安人用意不善,又阻攔不了,方想到這個換人的笨法子。
沈瑞莞爾一笑:“大哥可是來晚了,小弟就是有心想要成全大哥也不能了。”
沈瑾聞言,不由一愣。身後那兩婢卻是不由抬頭,面上難掩喜sè。
沈瑞攤攤手,道:“我白rì裡又不是家,哪裡需要那麼多人服侍。反而是老爺整rì在書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