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豐盛的飯菜。
盛芳華將碗塞到他手中:“我是大夫,你得相信我說的話。”
褚昭鉞有幾分氣餒,此刻他已經不是國公府裡那個處尊養優的大公子,落草的鳳凰不如雞,只能入鄉隨俗了。褚昭鉞用小瓷匙舀了點兒稀粥放到嘴中吧嗒了兩下:“沒有放糖?”
“阿大,我們家沒準備砂糖,你將就點。”盛芳華用筷子叉起一個饅頭來:“吃個饅頭吧,你昨晚都沒吃東西,這陣子肚子該空了。”
“就只有饅頭?”褚昭鉞板起臉,即刻間猶如冰山般寒冷,那凜凜的寒氣在三步之外都能感受到:“你不是拿了我的玉玦做抵押嗎?還擔心我沒有銀子付你的飯錢?昨晚我見著有人送了一塊肉給你,去給我做碗肉粥過來。”
“有饅頭吃便已經不錯了,村子裡還有不少人家都吃不上這白麵饅頭,只能吃窩頭哩。”盛芳華有幾分驚訝:“你昨晚那陣子還未睡?我可是子時才回來的。”
見她說得坦坦蕩蕩,沒有半分羞愧之色,褚昭鉞不由得有些火大,他方才提起送肉之事,是準備以這個起興來教她做人的道理,沒想到她竟然還是這般不知廉恥,說起昨晚與情人幽會晚歸的事情跟沒事人一樣。
“你這樣怎麼行?”褚昭鉞帶了些慍怒顏色:“怎麼能拖到子時才回家?”
盛芳華有些莫名其妙,這年輕人怎麼忽然就動怒了?自己什麼時候回家,跟他有什麼關係?只不過這麼多年的行醫生涯造就了她的好脾氣,她並不想與褚昭鉞爭吵,只是微微笑著道:“我也不想那麼晚回來的,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他們找了過來,我也只能出去。”
“他們找了過來,你就要出去?你不知道拒絕?”褚昭鉞臉色鐵青,他們、他們,除了那個老光棍,她還跟別的男人幽會?
“拒絕?我怎麼能拒絕?”盛芳華搖了搖頭:“人家那般心急如焚的等著我,我怎麼能不去?哪怕是自己再累,我也會要去的。”
“你!”褚昭鉞氣得臉頰通紅:“難道這樣做很掙錢?你就這樣不顧自己的身體?”
“不掙錢。”盛芳華搖了搖頭:“都是鄉里鄉親的,又怎麼好意思要開口要多的錢,每次都只不過是幾文錢或者是幾個雞蛋罷了,有時候遇著沒錢的,我還得倒貼呢。唉,這世道,賺大錢的人少,我偏偏又沒那個命。”
“幾文錢?”褚昭鉞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了幾文錢你就這樣不愛惜自己?”
盛芳華偏了下頭,疑惑的看著褚昭鉞:“怎麼了?你為何這般生氣?身子是我自己的,我自己有把握,撐不住自然不會再出去,你還是好好養著自己的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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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窗將屋子外邊的天光漏了進來,照在簡陋的房間裡,一點點金光跳躍,有幾點正灑在褚昭鉞的臉色,猶如浮動的金粉,似那廟裡的木雕泥偶上的顏色。
他坐在那裡,脊背挺得筆直,沉默著不開口說話。
盛芳華是個直爽性子人,哪能讓他說半句留半句,大步跨了過去,站在床邊道:“有話快說,說話吞吞吐吐的,連個小女人都不如,還算個男人麼?”
褚昭鉞猛的抬頭,眼睛直視著盛芳華:“盛姑娘,這可是你要我說的,若有得罪之處,請千萬不要見怪。”
“想說什麼就說,別這般墨跡。”盛芳華一隻筷子戳了個饅頭朝他手裡塞:“若是沒底氣,先吃了這個饅頭打點底兒。”
“盛姑娘,這姑娘家最要緊的便是名聲,你這般半夜三更還跟男人出去幽會,可曾想過自己已是聲名狼藉?你豆蔻年華,何愁找不到好婆家,卻要跟那些老光棍眉來眼去的?況且你方才還說你跟一些男人都有來往……”
盛芳華的手捏成了一個拳頭,心中熊熊的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