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景元帝對此事的處理,還是儘量在控制著,本著不要牽連太多去解決的。
如果不是這位大靖朝掌舵人的腦子,還算清楚,提出以錢贖人,用錢贖罪的法子,那麼當時被處死的官員,被摧毀的世家,還要多一倍不止。
最主要是,經過這麼婉轉的一處理,那些世家大族沒有被逼到絕路上,雖說是傾盡了家財,但起碼是保住了性命,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這樣一來,原本要拼個魚死網破的決心,就散了,無形中就避免了一場,一觸即發的可怕民亂。
真是沒有想到,一眨眼都二十年過去了,此案的影響,居然還沒有消除!
寒寧先生心中少有的陣陣發緊,隱隱覺著,這件事情就是他們江南一行,一切將要發生之事的起點!
這兩位關鍵人物,腦子雖然是在飛速轉動,可是耳朵和眼睛,都是該做什麼做什麼,沒有片刻的耽擱。
齊玄輝瞥到高登善,面色大變,梳的光滑的鬢角,已經有汗水滲出。
平放在膝蓋上的雙手,雖然是端端正正,但是那手上爆出的青筋,完全說明了,它們此刻是怎樣用力的交握在一起。
他看著高登善那參雜了無數複雜感情的雙眼,迅速又肯定的給了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他靜心細聽就好,不要激動。
為此要是露出什麼破綻來,不是白瞞了寒寧先生這麼久?那才叫做得不嘗失。
高登善一看到齊玄輝那沉穩的做派,像是一道最閃亮的光源,釋放著強大的自信。
齊玄輝隱含安撫的平靜眼神,給他這顆激烈跳動的心臟,瞬間降溫,總算是讓它安安穩穩的,落回了肚子裡。
他被張守正的一番話,勾起了對往事的回憶,真是心慌意亂的厲害。
既覺得五味雜陳,五臟六腑都揪到了一起。
又怕齊玄輝對他起了猜疑之心,從而影響到自己的報仇大事。
不過,看到齊玄輝一副心中有數,穩若磐石的模樣,高登善總算是安心了。
原本緊握的雙手,慢慢的放鬆開來,而那嗡嗡作響的耳朵。也漸漸能聽到旁的聲音了。
就聽見張守正悲憤的言道:“十八家中,本來是晏家長房,為這件事情被宗族捨棄,從宗主之尊,生生的被貶成了平民,而十八本人更是被趕出家門。”
“那時候我們各家,都是遭此大難,原以為當時的境遇就是最壞的結果,可是誰能想到,這些人根本不容我們喘息。”
“我們出來做工。總是會被百般阻撓。有人來接濟一二,要不了多久,這家人也會跟著一起倒黴。”
“十八本來打算遠遊,但是見到這樣的悽慘景象。那裡還能忍心離開。終究是向本家妥協。答應暗中主持晏家的庶務。”
“為的,不過是想要幫助我等苟延殘喘罷了。。。。。。”
“嘖。”就聽寒寧先生嘆了一聲,不無感慨的言道:“看起來。這位晏公子還真是命運多桀之人啊,原本的天之驕子,竟然要落到和算盤珠子打交道的份上。”
“的確是讓人要為他嘆一聲,世道不公啊!”
高登善這會大腦恢復常態,也插話道:“十八高才,想要收攬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我這個好友,不但是文采了得,琴棋詩畫也是無一不精,善釀酒,精製茶,明佛理,好交友。”
“對做什麼生意最能來財,也有著他自己的獨到眼光,曾為家族攬了不少的銀錢,在江州城是出了名的財神爺。”
“這樣的人中之之龍,誰家不想要?”
張守正點頭言道:“正是子虛所言,可是前些年怎麼不見有人喧囂?”
“也就是在幾年前,那人的狗奴才,突然在道上放出狠話,要晏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