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瑜看著小熊存錢筒掉眼淚，這個存錢筒雖然壞了，但一直跟著她。

&ldo;我把小熊打碎時，哭得很大聲，媽媽抱著我說，以後再買一個一模一樣的還你，可是我知道就算外表一模一樣，意義卻不一樣，所以我拜託媽媽幫我把存錢筒黏好，我們黏了好幾天，小熊才拼回原來的模樣。&rdo;她抬起他的手，把小熊放在他手心。

&ldo;十八歲之前，我總是想，將來我們結婚時，再把小熊放在床頭櫃……&rdo;她的眼淚落得更兇，&ldo;現在我只能把小熊存錢筒還給你，雖然它壞了，不過我想你大概還是會想要它。&rdo;她抹了抹眼淚，努力清理哽咽的聲音，想好好把話說完。

&ldo;你十八歲生日那天，我說了讓你傷心的話，如果我預先知道會因為那些話失去你，我絕對不會說。我常常想問你，能不能原諒我？因為我真的很愛、很愛你，我不想失去你！可是我沒有勇氣問，我怕你會更明白拒絕我，我知道那些話有多現實，一定很傷你……反正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你不愛我就是不愛我，就算我以為……說不定我能用身體留住你……&rdo;她傷心地說，握緊拳頭，強迫自己把話說完。

&ldo;事實證明，你確實不愛我了，所以我想讓你放心，也告訴自己該死心了，好好跟一峰在一起，我很努力，真的努力過了，但我沒辦法，我很想讓大家都滿意，可是我的心，就是不要。

&ldo;對不起，我沒辦法讓你放心，我保證我不會糾纏你，我知道你只把我當成妹妹，我也很想只把你當成哥哥，可是……我一直都愛你。對不起……&rdo;

林子瑜搗住嘴，不斷落淚，到最後幾乎泣不成聲。

&ldo;對不起，我愛你，今天我二十七歲，我決定要對自己、對大家誠實，你不要我沒關係，我會好好的，只是覺得對不起一峰，我們兩個不可能幸福，因為我根本沒辦法停止愛你……&rdo;她想擠出笑，拿過始終抱在江禹安懷裡的香檳玫瑰。她吸了口氣，抹掉眼淚。

&ldo;今天早上，我打電話給知妍阿姨，問她你是不是把肝捐給我了？我們在上海那晚，我看見你身上有手術痕跡，位置跟我身上的一樣。阿姨說，是你不讓大家告訴我的，我一整天都在想，你可以把肝捐給我，能不能把心分給我一點點？愛我一點點就好？說來好笑，我比任何人都瞭解愛是沒辦法勉強的，卻一直希望能勉強你愛我。&rdo;她露出苦笑。

&ldo;不過沒關係了，就算得不到你的愛，在我心裡，至少有一部分的你會一輩子陪著我，謝謝你為我做那麼多，謝謝你陪我過生日，晚安。&rdo;她抱著花束，轉身低頭找揹包裡的鑰匙。

這時江禹安突然抓緊她右手臂，又將她拉轉過來，他開口，聲音微顫。&ldo;剛剛那些話是什麼奇怪的開玩笑嗎？我為什麼聽不懂你說的話？你說你……愛我？&rdo;

他瞪著她，又瞪著手裡那隻下半身滿是破碎痕跡的小熊存錢筒。

&ldo;對，我說我愛你，我也希望那是玩笑，但不是。&rdo;

&ldo;你愛我？&rdo;他狂喜卻又無法置信，怕這一切是個夢。

&ldo;如果讓你困擾，我很抱歉，但我想今天不說，你遲早也會知道，因為我決定拒絕一峰了，我不可能帶著愛你的心情跟他結婚，這樣……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