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小嬋便也轉移話題道:“我記得姬無憂那個陰險貨色曾經就想對娘不利,那時候是師父和我在……這些日子有異動嗎?”
“那次是他覺得嘯林離京,有機可乘。平日裡嘯林守護嚴實,他沒機會的。”劉婉兮笑道:“宮中內衛和供奉堂也絕大部分都是我們的人,姬無憂能信賴的也就是影衛,其實影衛也……他倒在防我對他不利呢,要不然急吼吼的搞什麼禁衛?睡覺也是寸步不離甲級戰偶,都跟娶了戰偶似的……”
薛牧和嶽小嬋都笑了。
劉婉兮又道:“禁衛權力被我插手很多,我和他都不能徹底掌控。但正因如此,只要有這麼一批人在,我和他也就越發要保持面上的和諧,否則傳出去太難看。所以你看他現在也會每日請安了……對於表面勢弱的他來說,這實際上就已經能起到保護他的作用了。”
“原來如此,這一點我之前也沒想過。”薛牧讚道:“婉兮現在也更懂行了。”
劉婉兮笑道:“而他另有一批重要力量,便是承天門祖廟的皇家守鼎長輩,這些人是最維護皇權的。之前姬青原是被我們有意隔絕了訊息傳遞,而姬無憂當然可以借用這些人和鼎的力量,這才是他最穩的根基。只不過他可以用這力量對付任何人,也沒法用來對付我,因為我是他母后,皇家長輩站的是孝字,那是他們的根本利益。”
嶽小嬋想了一陣,笑道:“真替他頭疼。”
“他會找到突破口的,我覺得他比他爹厲害。”薛牧道:“最初他強行登基那會兒,手頭有什麼?可被他左搞搞右搞搞,還真越來越走出了路子來,說實話我挺佩服他的,易地而處的話,我肯定沒他這份功力。”
“誒,感覺你們互相還有點惺惺相惜?我覺得他好像也很佩服你,甚至好像……有些地方在學你。”
薛牧抬頭想了好一陣子,忽然笑道:“尊重對手才是尊重自己,如果總貶對手是弱雞,那我們折騰了這麼久還沒贏,那豈不是在笑自己?所以嘲笑某人織蓆販履的自己才是碌碌之輩,煮酒論英雄的那位才是真英雄。”
嶽小嬋奇道:“這又是什麼典故?”
薛牧想了一想:“回頭試試這個能不能寫得出……背景太不搭了,可四大缺一,終究是個遺憾。”
……
那邊姬無憂和嶽小嬋交談之後始終掛著的惡意笑容,在上朝之時就散了個一乾二淨。
“臣有本奏!”
連個開場白都沒有,姬無憂才側了個身準備坐上龍椅呢,殿中就傳來一聲怒喝咆哮,姬無憂一下沒注意差點扭了腳,撲通一下坐在龍椅上往殿中看,只見一條黑塔般的大漢,鬢髮已白,卻勢如奔雷,從群臣佇列右邊、夏侯荻下首大踏步走了出來。
姬無憂心裡一沉,暗叫出狀況了……
右邊是武事佇列,夏侯荻居首。洞虛者宣哲一般不上朝的情況下,在她下首的除了李應卿等三宗宗主之外,別的全是勳貴系統。
所謂勳貴系統,就是薛牧和夏侯荻她們的對話中累次提到的,千年前隨大周太祖打江山的左膀右臂們。在那種風起雲湧的時候,聚集在合道強者身邊的可想而知都是些什麼猛人,其中神機門等祖師因為特殊職能而分別建宗,其他的純武者便成為勳貴公侯,累世相傳。
有些類似薛牧所知的明朝魏國公等勳貴,他們不參政,不掌權,只是跑馬圈地世代榮華。而維持他們政治影響力的主要在於家族女子基本都是後宮常客,歷任皇后都是從這體系裡出來的,當初劉婉兮始終不能立後,這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而薛牧那些奢侈品,如什麼功夫茶風氣和各類裝逼用具,也是這幫人最消受的。
姬無憂還沒有立後,但後宮裡也按規制選過秀,妃嬪具備,基本都是這些勳貴家族出身。而他的親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