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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機報復他?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第十九章

連續好幾天沒睡好覺,又經歷了冷風的摧殘,程清珂的身體明顯有些受不住。她坐在椅子上,旁邊擺著個電暖器,身上蓋著厚厚的毛毯,手中捧著一杯熱水,可還是感覺無濟於事,身體不住得打顫。

腦袋裡很亂,像個被貓玩壞的毛線球。她看著膝蓋上的臺詞本,默唸了好多遍,就是沒有背過,精神無法集中,下一場就是她的戲了,她看了一眼片場中正在演戲的謝堯和江尤,開始煩躁起來。

明明上午和謝堯演戲的時候,還沒事的,怎麼現在就變得渾身發冷,全身無力了呢?她靠在躺椅上,一雙眼睛無神地看著精巧的天花板。

助理戴檬看到程清珂無精打采的樣子,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於是擔憂的問:“程姐,您沒事吧?”

程清珂轉頭的時候,正巧聽到不遠處易殊導演喊“ok”的聲音,她對戴檬搖搖頭,然後掀開蓋在身上的毛毯,站起身,那一剎那,她的一雙眼變得清明瞭起來,繡著蝴蝶的淺粉色裙裾隨著她的動作,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她步履緩慢,頭上的金色步搖隨著她的步調,一顫一顫的,似帶著驚心動魄的意味。她的雙頰有一抹怪異的紅暈,但在精緻的妝容下,並未讓其他人有所察覺。

程清珂站在指定的位置上,眯起眼睛稍作休息,靜候開拍。

這場戲是西施自盡的戲份。史書上關於西施的結局沒有確切的描述,後人經過猜測衍生出很多種版本,易殊老師寫這場戲的時候,也是翻閱了多本資料,詢問了多位編劇人的看法,才最終敲定這一結局。

機位擺好之後,易殊老師開始倒計時,程清珂睜開眼,進入角色中。此刻她眼眉低垂,眼中是過盡千帆的蒼涼。

正式開拍:

奢華的房間裡,窗邊立著一位美人,她眉頭微擰,淡漠地看著窗欞。

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音,刀劍的錚鳴,宮人的嘶喊,以及紛亂的腳步聲。在這混亂的聲音之中,她聽到了一個沉悶的鐘聲,接連敲了多少下,她已經記不清。她只知道,這代表的是一位王室之人過世了。

她牽起嘴角,露出一個乾澀的笑容,他終是死了嗎?她捂住胸口,眼角流出一滴清淚,順著臉頰滑落到衣襟上。吳國滅了,範先生交給她的任務完成了,可為何她的心卻隱隱泛酸呢。。。。。。

他為她建響屐廊,帶她去靈巖山,他們像一對普通夫婦一般生活,他為她綰髮。

她終是負了他,而她也無顏再去見範先生了。

眼角的淚,慢慢終止。她站在那裡,像一個木偶一般,雙眼沒有焦距。她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盡數倒進桌子上的茶杯中,然後端起那杯茶。她用盡力氣,看了一遍這座館娃宮,每一個地方都有她和夫差的影子。唇角勾起一抹悽美的笑容,她緩緩抬起茶杯,一飲而盡。

白瓷描花茶杯從她的手中脫落,砸在地板上,傳來一陣清脆的破裂聲。

這時,門口的木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淡粉色的衣袂隨風輕輕飄揚,她慢慢閉上了眼,嘴角淌出一道鮮紅的血跡,嬌弱的身體向一側墜落。

一隻手扶住了她將要落地的身軀,寬大的白色衣袖與她的淺粉色裙裾疊在一起,黑色交領衣襟的胸前靠著那個面容精緻的女子。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頭,嘴唇微抿,一副隱忍的樣子。狹長的丹鳳眼裡盡是哀痛之色。

這時,寂靜的宮殿裡傳來一句近乎悲痛地低喃:“夷光,春暖花開了,五湖的景色一定很美,我帶你再去泛舟可好?”

易殊老師含著淚,站了起來,拍手稱讚:“完美!不愧是影帝和準影后。”

江尤臉上哀痛之色還沒有完全褪盡,偏過頭對導演說:“易老師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