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時調去一萬精兵,目的不在增援,而在於帶去南宮曄還活著的訊息,以安定軍心,才使得那邊戰況稍稍安穩。北邊金國見南宮曄到了之後沒有動靜,怕是有詐,不敢輕舉妄動,但時日一久,任何變數皆有可能。她必須儘快解除這種兩國聯攻的局面。翌國那邊,派了婉離去,皆在使計將各皇子之間的矛盾更加激化。
她們離開軍營已有半個多月,南宮曄至今未醒,齊澈以藥物維繫他的生命,莫殘歌每日都會運功半個時辰幫他逐漸清除侵入心脈的寒氣。聽說為他修復經脈需要割開肌膚,她單是聽著就會覺得很痛,一想到那種情景,便覺得喘不上來氣。南宮曄常常會痛醒,接著又吐血昏迷。
她撫著胸口,閉了眼睛,深吸一口氣,平了平喘,淡淡吩咐道:“讓雲閣三日內將金國所有大臣的底案備好。”說罷不等鸞韻應聲,便已出了門。
溫香樓,金國皇城最有名的青樓之一,金國太子最常光顧之地。
二樓裝飾華美的寬敞房間一簾緋紅輕紗將其一分為二,簾外一角燭光搖曳,一室昏黃光影,照出朦朧幽謐之感。七名舞姬媚眼如絲,細腰輕擺,每一舞皆是撩人之資,只為博簾內之人一眼青睞。可惜,她們看不到簾內之景。
軟床紅帳內,一名男子雙目微合,手臂墊於腦後,半躺半倚在床沿,身上象徵著他尊貴身份的明黃衣袍敞開著,半垂於地,上身露出的大片胸肌,結實而魅惑,修長的腿微微曲起,誘人之姿比簾外那些舞姬更勝一籌。紅紗長輕輕撩起,蓋住了他的臉龐,看不見面上表情。
這便是常年流連於青樓只知吃喝玩樂的皇室浪蕩子,金國太子金翔。
“每次都是這些舞,看都看膩了,就不能來點新鮮的?錢媽媽是越來越不會調教人了,都下去吧,下去吧。”懶懶的聲音,字字透著煩躁與不耐。“去跟錢媽媽說,沒新鮮玩意兒叫她別來見本太子,省得本太子看了煩心。
舞姬們都熟悉他的脾氣,這會兒見他不高興了,慌忙應聲退了出去。
一室靜謐,金翔仍舊維持先前的姿勢,一動不動。過了許久,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溫香樓的老鴇錢媽媽示意身後的人先留在門外,自己一人進了屋。
“見過太子殿下!”三十多歲的錢媽媽站在簾外行禮。
金翔一把扯過蓋在臉上的紗帳,刷的一下坐了起來,望著簾外之人,面帶興奮之色道:“錢媽媽,你來了,是不是有新鮮玩意兒?”
錢媽媽滿面笑容,心中卻暗暗叫苦,溫香樓因為有太子的光顧,表面是風光的很,但其實呢,這娼業之中,誰不知道她錢媽媽整日都在為太子尋找新花樣而苦惱不堪,就說方才出去的那群舞姬呢,那可是她花了大價錢從別處弄來的,太子連著今日也才看了三次而已,這就厭煩了。回回這樣,哪受得了,更何況太子給的賞銀也不是很多。唉,她只能暗自嘆氣,一國太子,身份尊貴,可得罪不得。連忙諂媚笑道:“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這回的合不合太子口味?”
金翔立刻站起身,饒有興趣道:“快帶進來給本太子瞧瞧。”說罷嫌屋子太暗,吩咐人將窗戶開啟,強烈的光線瞬間便透了進來。他走到窗前,隨意往下面那麼一望,形形色色的人群之中,突然有一名俊美如仙的白衣公子,映入他的眼簾,他眸光一轉,立刻對帶著一群人進屋的錢媽媽抬了抬手,興奮道:“錢媽媽,看到那個白衣公子了嗎?你去吧他給本太子弄上來,今個兒,本太子要換換口味。”
錢媽媽往下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那公子俊美的不似凡人,將她這些日子以來四處物色的剛剛帶進來準備獻給太子的一眾各色妖嬈美男襯得庸俗不堪,心中不禁哀嘆。面色為難道:“太子殿下,他不是我們樓裡的人,這,這個……恐怕……”
金翔臉一沉,端起十足的太子架勢,大著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