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維主持局面,薩勒芬妮負責審訊,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領風者協會對武田餘黨的“精準清算”便一直有條不紊地進行了下去。
該槍斃的槍斃,該勞改的勞改,一個都不會出錯。
而那些在混亂中無辜受波及的小業主們,也都及時得到了釋放和賠償。
他們不僅沒因為這次不幸遭遇對領風者產生反感,反而還都對領風者產生了有了不錯的印象——
因為像領風者這種清算敵人還要經過審判調查,搞出了問題還會主動給老百姓賠償的組織在這整個符文之地,都幾乎就沒有第二家了。
而在祖安兩百多年裡的歷史裡,祖安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講道理的“鍊金男爵”。
所以哪怕這次“改朝換代”的過程同樣有些混亂,他們也依舊對這個自稱領風者協會的新“幫派”充滿了認可和期待。
而與此同時,領風者對原武田領地資產階層的剝奪工作,也在以出人意料的速度順利進行。
這是因為,祖安的社會結構是極畸形的。
尋常籽苯主義城邦的社會結構,都是金字塔型。
底層窮人的數量和規模最大,中間階層次之,精英大資產階層最少,穩穩佔據塔尖。
像皮爾特沃夫這種發達籽苯主義城邦,如果不把那些事實上為皮城工作的祖安人算人的話,那它就是一個健康的橄欖型社會。
而祖安就牛b了。
這是一個在地球上很難見到的“旗杆型”社會。
站在旗杆頂端的統治階層人數極少,中間階層的人數也極少。
剩下幾乎95以上的人口,都是這支旗杆最低端的“基臺”,是絕對赤貧的無產階層。
這是因為,在這個存在超凡力量的世界裡,強者和弱者的力量差距實在太大了,強者的統治成本實在太低了。
就像武田齋藤,他僅僅憑藉幾百個義體改造戰士,就能實現對十幾萬領地居民的鐵腕統治。
皮爾特沃夫因為受著祖安獨立運動的壓力,時不時就要被範德爾、希爾科一類的“民族派鍊金男爵”衝上一衝,所以還需要依靠超額利潤收買民眾,培養穩固可靠的基本盤。
但武田齋藤卻不需要。
反抗他的人當然不少,但這些祖安人沒有理論基礎、沒有嚴密組織,力量分散擰不成一股繩,成不了什麼氣候。
所以,武田齋藤甚至不需要培養出一個穩固的中間階層做基本盤,只需要握緊槍桿子就可以繼續為所欲為。
不管是赤貧者,還是中間階層,都是他肆意剝削的物件。
如此一來,其領地範圍內的財富,自然便無限向武田齋藤一人集中。
他甚至已經不算是一般的有產者,而是無限接近於“終產者”了。
於是在祖安海岸區,這片武田齋藤的領地上,除了武田集團旗下的各家子公司,便幾乎不存在任何其他成規模、有氣候的企業。
又因為祖安根本不存在政府,這家名為武田集團的巨型企業,就是海岸區事實上的“政府”。
所以很不恰當地說,祖安人本來就是一直活在“國有經濟佔絕對主導地位”的社會里的——只不過他們的“國”不是全民所有,而是隻屬於武田集團的股東。
這就大大方便了領風者的工作。
領風者不需要滿世界地抓資產階層,只需要把武田集團一家的土地和企業沒收,派工作人員入駐,對此處資產階層的剝奪差不多就算完成了。
再把武田餘黨一清算,各社群、工廠支會建立起來,對根據地的初步社會改造就也差不多解決了。
於是隨著武田齋藤的覆滅,領風者協會很快就完成了對其領地的消化和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