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盱眙,扼守淮泗水路。淮安在東晉南朝時為山陽郡,隋唐及宋代時為楚州,元明清時稱淮安。曹魏黃初年間,魏主曹丕親率水軍循蔡、穎、渦等水入淮而至廣陵,舟師即由淮安而南。東晉南朝均以淮安為重鎮,祖約、劉隗、荀羨等將先後鎮守其地。東晉太元三年(378年),前秦大將彭超建議苻堅說:“願更遣重將攻淮南諸城,為棋劫之勢,東西並運,丹陽不足平也。”苻堅從之,遂發兵攻淮陽、盱眙。
劉宋元嘉二十七年(450年)北伐失敗後,山陽太守蕭僧珍悉斂百姓入城,築堤蓄陂水,欲待魏兵至時,決堤灌之。魏軍經過山陽,未敢攻城。劉宋泰始年間失淮北諸州,北魏將山陽、彭城一帶經營成南逼江淮的一個基地,南朝再謀北進,形勢已很不利。陳代吳明徹北伐圍攻彭城時,周將王軌輕兵南進,襲據清口,切斷了**歸路,明徹遂敗。宋室南遷,倚江淮以遮蔽東南,山陽的地位再次重要起來。吳表臣曰:“山陽控扼之地,失之則無以遮蔽淮東。”徐宗偃亦曰:“山陽南北必爭之地也,我得之,可以進取山東;敵若得之,淮南不能以朝夕固也。”大運河道經淮安,故元、明兩代均設重臣、置屯軍以經略之。元末農民起義時,元將董搏霄守泗州,曾建議元廷增戍淮安:“淮安為南北噤喉,江淮要衝之地,其地一失,兩淮皆未易復也。則救援淮安,誠為急務。”
盱眙為淮東一方重鎮。盱眙在秦末一度是楚懷王的都城。東晉時,羌人姚襄在淮南擊破殷浩之軍,進屯盱眙,晉廷不能制。東晉太元三年(378年),前秦將領俱難等攻陷盱眙,直到淝水之戰後,東晉才收復盱眙;義熙年間,晉廷置盱眙為郡,劉宋時因之。劉宋元嘉二十七年(450年)北伐失敗時,盱眙太守沈璞以盱眙地處衝要,乃繕城浚隍,積材谷,儲矢石,為城守之備;北魏南進時,淮河一帶郡縣守宰多棄城逃走,沈璞堅守盱眙;輔國將軍臧質軍潰後,亦率餘部入盱眙,二人合力堅守盱眙,魏主拓跋燾自瓜步北撤途中,親自指揮強攻盱眙三十餘日而未能破城,只得燒攻城器具而走,顯示出盱眙在淮東地區確為一方重鎮。北魏退去後不久,劉義隆即以其弟劉義恭為南兗州刺史、驃騎將軍,都督十三州諸軍事,移鎮盱眙,以重振江淮地區殘破的防禦體系。次年,劉宋撒南兗州併入南徐州,另置淮南都督,駐盱眙,開創屯田,應接遠近。
彭城為淮北根本。彭城附近眾水彙集。泗水從彭城附近流過。泗水向西北上溯,開鉅野澤可入黃河,南流途中又匯納汴水、雎?水等河流。隋以前,汴水在彭城附近匯入泗水。劉裕滅後秦之後南歸,舟師自渭入河,又開汴渠,自河入汴,遂歸彭城。雎?水則在邳州(今邳縣)附近匯入泗水,雎?水入泗水之口曰雎?清口。沈攸之攻彭城不利,即敗於雎?清口。
彭城可說是四戰之地,為歷代兵家所必爭。彭城在楚漢之際曾為西楚霸王項羽之都。東漢末年軍閥混戰之際,徐州乃紛爭之地,陶謙、劉備、呂布、曹操都曾力爭徐州。孫權一度也想攻取徐州,但呂蒙以徐州“地勢陸通,驍騎所騁”,且地近許洛,雖攻取之,日後曹操也必全力來爭,不如襲取荊州,全據長江。
南北對峙形勢下彭城的地位更加重要。在江淮防線的幾個層次中,長江翼蔽江南,淮南翼蔽長江,淮北翼蔽淮南。而在淮北地區,實以彭城為其根本。彭城地近中原,又介南北之間,水陸交通便利,可為戰守之資。蘇軾論彭城地位曰:“徐州為南北襟要,京東諸郡邑安危所寄也。其地三面被山,獨其西平川數百里,西走梁宋,使楚人開關延敵,真若從屋上建瓴水也。”
東晉隆安三年(399年),北魏滅後燕,後燕慕容德率餘部南走,謀先據一方,作為根據地,部下張華建議攻取彭城,尚書潘聰則力陳彭城乃晉之重鎮,爭之不易,他說:“彭城土廣人稀,平夷無險,且晉之舊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