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那些花花草草的詩句實是偏愛頗多,此際一聽三子所獻之詩與自個兒的文風酷似,自是老懷大慰,笑呵呵地嘉許了一句之後,還真就將樽中的美酒一飲而盡了。
“三哥,好樣的,小弟陪您一樽!”
“三哥當真不愧京師新銳,好,小弟也陪一樽!”
……
三爺這麼一句嘉許一出,弘暹與弘易立馬歡鬧了起來,亂嚷嚷地為弘暹叫好不已,至於其他諸子麼,卻是並未參與其中。
“額娘,您請。”
被三爺這麼一誇,再被兩位弟弟這麼一捧,弘暹顯然是有些個興奮過頭了,這一見董鄂氏並未舉杯,有心賣弄一下,這便一口氣將樽中的酒一飲盡,而後朝著董鄂氏一亮,滿臉笑容地示意了一下。
“額娘若是沒記錯的話,三子今年該已是十九了罷?不小了,也該學點經世之道了,整日價吟花唱雪地,不是我天家子弟應有之體範。”
別看董鄂氏平日裡不怎麼管事,可心裡頭卻是精明得很,又怎可能會看不出弘暹這幾年很有些要與弘晴別別苗頭的趨勢,往常是不願多事,可今兒個弘暹居然敢在這等年夜飯之際逼到了自家的頭上來,董鄂氏可就不再客氣了,不單沒去端酒樽,反倒是肅然著臉地便好生訓斥了弘暹一把,順帶著連三爺也一塊掃了進去。
“額娘教訓得是,孩兒都記住了。”
弘暹正自春風得意間,冷不丁被董鄂氏來了這麼記當頭棒喝,臉色不由地便是一僵,可很快便已是恢復了常態,溫文爾雅地致謝了一聲,便即就此坐回了原位,臉上的笑容依舊和煦,絲毫不見遭了冷遇的尷尬。
呵,這就都開始佈局將來了?有意思!
弘晴雖是早早就分府獨立出去了,可架不住眼線多,對誠親王府的一舉一動卻都是心中有數的,自是清楚一眾弟弟們私底下都在鬧騰些甚,不過麼,卻並不怎麼在意,左右這便是天家政治的劣根性,靠打壓是打壓不住的,至少在三爺上位之前,弘晴是斷然不會去幹內訌這等蠢事的,至於將來麼,那就一切走著瞧便是了,卻也無須擔憂過甚。
“大哥,請滿飲一樽。”
被董鄂氏這麼一攪鬧,剛有點起色的氣氛頓時又沉悶了下去,三爺雖是悻悻然,卻真就沒膽子跟董鄂氏理論的,也就只能是尷尬地一笑了之,倒是始終默默無言的蕭玄武卻在此際端起了酒樽,朝著弘晴一禮,很是客氣地邀飲道。
“洛山(蕭玄武的字),請。”
蕭玄武這一敬酒的動作看似簡單,可內涵卻絕不簡單,這是在向弘晴表示支援之意,對此,弘晴自是心知肚明得很,自不會拒絕,溫和地一笑,也端起了酒樽,朝著蕭玄武回了個禮,而後便即一氣飲了個乾淨。
“大哥,小弟也敬您一樽。”
“還有小弟!”
“我也來!”
……
天家子弟都是精英教育出來的人物,個頂個的精明,大多都看出了蕭玄武此舉的用意之所在,自不免都起了心思,這不,弘晴酒樽方才剛放下,九子弘明、十子弘文以及十一子弘順立馬便鬧騰上了,爭先恐後地要跟著敬弘晴,緊接著六子弘晃、八子弘矚也跟著笑鬧了一回,到了末了,一眾弟弟們,除了弘晟之外,全都舉杯邀飲不已。
“弟弟們的好意,為兄心領了,實是不勝酒力,且就再飲一杯,以表謝意便是了。”
眾弟弟們都在鬧騰著,可其中真心者有幾人麼,卻是不好說得很,在弘晴看來,或許弘明等幾個小的還帶著些崇仰的真情意,至於那些個年長的弟弟麼,卻全都是在玩虛的,當然了,心裡頭明白歸明白,弘晴卻是不會在這等場合下做出甚區別對待的蠢事的,再說了,晚上或許還有年夜飯要吃,那才是重頭戲,弘晴自不敢醉醺醺地去與宴的,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