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不容分說地便下了逐客令。
“慢著,嶽大將軍若是硬要攻城,我軍自當死戰到底,就算大將軍能拿下西寧,也只能得到一座廢城,難道大將軍就不為城中百姓考慮一二麼?”
這一見嶽鍾琪要趕人,巴德薩登時便急紅了眼,顧不得再玩甚虛文了,一擺手,攔住了逼上前來的一眾侍衛們,揚聲便嚷嚷了一嗓子。
“城中百姓?爾這蟊賊是打算用城中百姓來威脅本將麼?那也由得爾等,可有一條,本將不妨通知爾等,城中百姓死一人,爾外謝爾蘇部便須得拿十條命來換,若是百姓死傷百人以上,爾外謝爾蘇部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本將言盡於此,滾罷!”
上一回外謝爾蘇部就是拿城中百姓來威脅清軍,此際居然又故伎重演了,嶽鍾琪當真就被激怒了,猛地一拍文案,毫不客氣地便給出了最強硬的答覆,末了,也不給巴德薩再次開口的機會,冷厲地斷喝了一聲,自有一旁圍將上來的戈什哈們不容分說地便將巴德薩趕出了中軍大帳,呵斥連連地將其轟出了軍營。
“傳令:各團以上主官即刻到此議事!”
嶽鍾琪儘管不打算受巴德薩之威脅,可也不敢對藏軍的無恥行徑坐視不理,眉頭微皺地思索了片刻之後,這才面色陰冷地喝令了一嗓子,自有邊上侍候著的傳令兵高聲應諾而去,不多會,號角聲暴響中,各部主官們立馬聞令而動,紛紛向中軍大帳趕了去……
“這麼說,那姓岳的不肯通融半分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岳鍾琪連夜召開軍事會議,以定攻城之策,卻說巴德薩被趕出了清軍大營之後,自不敢在城外多逗留,乘著城頭垂下的竹筐上了城,便即匆匆行進了城門樓中,將與嶽鍾琪交涉的經過詳詳細細地解說了一番,頓時便令巴貢嘎的眉頭緊皺了起來,沉吟了良久之後,這才聲線陰寒地發問了一句道。
“回阿父的話,看來應是如此,此際清狗雖是已拿下石堡城,想來立足卻尤自未穩,我軍若是突然發動,未見得便不能破圍而出,倘若遷延於此,恐錯失良機,還請阿父早作決斷方好。”
巴德薩一直是反對據守西寧的,自打巴暖三川營丟了之後,他便已是幾次建議趕緊撤軍,可惜藏軍諸將們都貪圖西寧城的舒適,竟是無人支援儘快撤軍的提議,以致眼下坐困愁城之局面的出現,眼瞅著覆亡已是難免,巴德薩是真的急了,這便趁機又舊話重提了一番。
“不妥,不妥,我軍一旦離城,沒了地利之優勢,如何能戰?”
“此議斷不可行,清狗騎軍犀利,如今不知所蹤,十有**是伏於暗處,一旦我軍離城,必中伏無疑。”
“荒謬,有城不守,卻去跟清狗戰於野,自找死路!”
……
果不其然,巴德薩這才剛提議突圍,一眾藏軍將領們立馬便又群起而攻,竟無一人出言贊同者。
“夠了,給老子閉嘴,哼,去將城中的漢人通通抓起來,分別看押,只要清狗敢攻城,就將這幫漢人壓上城頭,老子倒要看看那些清狗敢不敢攻!”
巴貢嘎正自心煩無比間,這一聽諸將們如此哄亂,自不免煩上加煩,這便氣惱地一拍文案,恨聲下了最後的決斷……
“嗚,嗚嗚,嗚嗚嗚……”
誠德二年六月十三日,辰時正牌,太陽方才剛從地平線上探出了個頭來,清軍大營中便響起了一陣淒厲的號角聲,旋即便見緊閉的營門轟然洞開,一隊隊清軍士兵荷槍實彈地行出了營門,城頭上的守軍見狀,立馬便是一陣騷亂,緊跟著也吹響了號角,一隊隊藏軍官兵們紛亂地衝上了城頭,緊張地注視著緩緩逼近城下的清軍大隊。
“全軍止步,就地列陣!”
清軍推進到了離城三百餘步的距離上之際,但見策馬行在了全軍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