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聽憑老爺子發落之架勢。
“皇瑪法,孫兒有話要說。”
三爺可以認錯,弘晴卻是不能坐視三爺的令名受損,眼瞅著老爺子的臉色微黑,弘晴可就再也忍不住了,這便疾步行出了佇列,朝著端坐在乾清門前的老爺子深深一躬,亢聲進言了一句道。
“嗡……”
一見到弘晴在這等時分冒將出來,下頭整齊排列的諸般大臣們頓時有是好一陣子的亂議,而排在最前方的大阿哥等人雖不曾參與其中,一個個盡皆閉緊著嘴,只是望向弘晴的眼光裡顯然都透著股詭異的炙熱。
“嗯哼,爾有甚話要說,那就說好了,朕聽著呢。”
老爺子對三爺去歲的種種表現其實是很滿意的,無論是賑災的利落還是清欠的果決,又或是功成之後的謙退,都很合老爺子的胃口,今番雖是突然受眾臣們圍攻,可老爺子心底裡卻並無處罰三爺之心,本想著三爺若是稍作抵抗的話,也就順勢拉三爺一把,可卻沒想到三爺居然就這麼輕易地放棄了,還真就叫老爺子有些不好處置的——罰得重了,老爺子不忍心,罰得輕了,又擔心群臣們抗爭不已,正自傷腦筋之際,見弘晴冒出了頭來,老爺子自是樂得讓弘晴好生髮揮上一把的,這便一壓手,止住了群臣們的亂議之聲,甚是和煦地給了弘晴開口言述的機會。
第250章 聯手挖坑(二)
“好叫皇瑪法得知,去歲河南賑災之際,鹽引之售賣乃至核銷,皆是孫兒一手包辦,若有差池,那也是孫兒的錯,與阿瑪並無干係,然,孫兒卻是別有疑義,還請皇瑪法能準孫兒問過範郎中。”
儘管弘晴也算是機智百變之人,可驟然遇襲之下,一時間還真就沒想得太過深入,更不可能注意到身後那幫阿哥們的詭異眼神,一門心思只想著為三爺脫開罪責,當然了,弘晴從來都不是隻捱打不還手的主兒,既是敢站出來,自然是已有了反擊的手段,攬罪上身的同時,也準備好了****的算計。
“嗯,準了。”
老爺子本意就是不想重處三爺,自然不會阻攔弘晴的反擊,毫不猶豫地便準了弘晴之所請。
“孫兒多謝皇瑪法隆恩。”
弘晴之所以提出要與範時捷對質,固然是反擊的訊號,其實也不凡試探一下老爺子底限之用心,這一見老爺子慨然而允,自是知曉老爺子其實並無就此事處罰三爺之意,心中自是稍安,這便緊趕著謝了一聲,而後側轉過了身去,不屑地瞥了範時捷一眼,語調淡然地開口道:“範郎中請了。”
“不敢,晴貝勒有甚指教,下官聽著便是了。”
範時捷在戶部一向有著“犟驢子”之稱,生性執拗得很,旁人畏懼弘晴的銳利辭鋒,可範時捷卻是並不在意,早在戶部清欠之際,他便有著與弘晴見個真章的想頭,可惜是時壓根兒就沒他發揮的餘地,心中自是頗多遺憾的,這會兒見弘晴要與自己辯論當場,範時捷不單不驚,反倒是躍躍欲試了起來,面色雖淡然依舊,可眼神裡的炙熱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不敢言指教,只是有幾個問題還請範郎中解惑一二,唔,據範郎中所言,孫家運鹽五十萬斤至湖北,據查,比之核定多出了十萬斤,可有實證否?”
一見著範時捷眼神不對勁,弘晴心中不禁為之一頓,可也沒怎麼在意,客氣了一句之後,便即直奔了主題。
“晴貝勒問得好,此事下官還真就有實證在,湖北鹽運使丁懷川半月前發來公函,言明已查扣了孫家偷運至武昌的十萬斤鹽,另,據兩淮鹽運使何明福來函,兩淮鹽運使衙門已抓獲此案之關鍵人物,並已取得相關供詞,案情正在進一步審理之中,不知晴貝勒可還有甚疑義否?”
範時捷自忖有憑在手,還真就不怕弘晴細問案情的,這便一拱手,滿臉自信狀地解說了一番,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