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思及那記憶尤深的一場禮藝比試,還有方才遺玉的嘲諷,不約而同地扭頭看了一眼長孫嫻。有時候,人就是要放在一處比,長短才更突顯。
長孫嫻察覺數道視線投來,又一盯遺玉那恭謙的模樣,便知原由,只把“惺惺作態”的她恨得牙癢癢,想要開口,又怕會被她揪住話柄,一時竟是進退不知!
李諳亦然,他本就想討個面子回來,現在人家低頭服小,他難道還要死咬著不放,這不是顯得他沒有氣量嗎!
這在場的,恐怕也只有兩個明白人看懂遺玉這以退為進的一步,杜若謹眼神複雜,李泰眼底則是染上一層淺笑,他瞥了一眼眾人身後密密的樹林,神色冷淡地開。扛破僵局: “免禮吧,他不說起,你是打算揖他到天黑麼。”
“是。”遺玉便不等李諳叫起,站直了身子,重新牽過馬僵。
李泰這才抽空看向面色陰沉的李諳,“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平白丟了皇家臉面。若是不知禮數,那就不要出門。”
好麼,這一句,可是罵倒了三個人,程小鳳壓根聽不出李泰話裡有話,可不代表長孫嫻不懂,她愣了下神,盯著李泰,心中說不上什麼滋味。
“哼,還用不著你來教訓我!”
這一聲譏詣,就連遺玉都感到詫異了,方才見這蜀王被長孫嫻一挑就上,便覺得他少根筋,這會兒再看,乃是少了兩根筋才對,半點狀況都摸不清楚。
她能譏諷長孫嫻,那是因為她們同為士族.又無親屬長幼之分,李諳斥罵她,她之所以伏小,那是因她確實行為失妥,按眼下身份,她該當對李諳行禮,再說也可以順便噁心噁心長孫嫻,她何樂而不為。李泰身為兄長,訓斥行為失當的李諳,那也是半點兒錯都沒有的,李諳可以當沒聽見,可以在心裡不爽,可是皆著這麼多人的面反唇相譏,這不是鬧皇家的笑話給外人看麼,前幾天太子和李格當朝打架,一個被撤了一塊封地,一個被宮禁兩月,足可以看出他們的皇子老子是有多討厭自己兒子內訌。
不知道這長安城裡有一種官叫“御史”麼,今天李諳這一句話傳出去,肯定會有閒著沒事幹的御史去皇上那裡奉奏,跑不了挨一頓批了,這還是輕的。在人前,連面子功夫都做不到,這蜀王當真是不如他胞兄吳王腦袋好使,遺玉暗暗搖頭,又看向李泰,心知這聰明的男人,九成是不會再搭理他。
果然,已經達到目的的李泰,瞧都沒再瞧李諳一眼,示意遺玉姿勢笨拙地爬上小牡馬後,便打算離開。
說實話,這兩人也算是黑心了一把,一人一句話,愣是挖了一排坑在人腳下,又把人家噁心了一個遍,這說完便打算拍拍屁股走人,有這麼簡單嗎?
話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東郊馬場裡有沒有黃雀不知道,可
樹林裡卻在這時一前一後小跑出兩匹馬來。當首一臉謙謙君子相金冠男子,還沒到跟前,便揚聲叫住了李泰。
“四弟?呵呵,果真是你,方才遠處看著便像!”
遺玉側頭看去,心下暗歎,瞧瞧,這才是一個有心機的皇子該有的模樣嘛,不知道的,就當這吳王同魏王是有多親厚。再一瞄,看見李恪身旁馬上的長孫夕,她不禁暗皺了一下眉,愈發不知長孫家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李承乾和李恪鬧成那樣,現在還叫兩個嫡女同這兩兄弟待在一起遊玩,毫不避嫌。
李泰對李恪頜首,算是招呼過,遺玉正待再辛苦地爬下馬去行禮.便被一聲笑攔住。
“盧小姐不必多禮,日後你同四弟完婚,大家便是一家人了。”
這話聽著,除了李諳若有所思地皺眉外,從樹林裡出來,目光便沒離了李泰的長孫夕,聞言,嬌顏微變,心中不知作何感想,面上卻掛著甜笑,對遺玉點點頭,而後聲音悅耳地喚道:
“四哥,怎麼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