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在搖晃,有一種迷幻的暈眩。
“呼……”
胖子沉沉的出了口氣,剛想站起時,又發現腳踝處纏著一根蕨草的莖蔓。他用力去扯居然沒有扯斷,只好取出小刀,插進一處空隙,猛的一割。
“呀……!”
一聲好似嬰孩啼哭的聲音在莖蔓割斷的剎那突然響起,等胖子集中精力再去聽時,卻僅能聽到自己散亂的呼吸聲。
“幻覺,一定是幻覺。”
血,自己的腳踝處滿是粘膩的鮮血!胖子呆滯的望向自己的匕首,血珠自刀刃上凝聚,一滴滴的淌在衣服上。
那聲音不是幻覺,這血是藤蔓的?
“去你媽的!”恐懼累積到一定程度後,胖子忽然間憤怒起來,他朝著墓室裡猛地喊道,“什麼亂七八糟的,胖爺就在這,有種的放馬過來!”
這道怒吼似乎耗盡了胖子的力氣,他呼呼的直喘氣,等到怒意消去後,他驚訝的發現自己滿頭滿臉都是汗水,還有穿著的那件衣服,也已被滲出的汗水給打溼了。
“是退,是進?”
胖子一陣猶豫,這地方絕對邪乎,他記起範掌櫃說起的關於彌桑花的事情。
“彼岸花,花開一千年,葉開一千年,花葉相錯,生生世世永不相見。而這朵彌桑花之所以有黃泉彼岸的意思,是因為這種花香能吸人魂魄,讓人失去意思,只剩一副無用的肉身。”
“這花香雖威力驚人,但要造成危害,必須滿足兩個條件。一是要足具規模,彌桑花連成一片,釋放出濃郁的花香。二是要長期吸入,才會失去神智。人身上有三魂七魄,花香將魂魄抽離,人漸漸的陷入到自己假設的幻境中,不可自拔,在迷幻中慢慢消亡。要蘊養出彌桑花,需要數不清的鮮血去灌溉,唯有在被血液染透的大地上,彌桑才會開花。”
需要數不清的鮮血灌溉,彌桑花才能生長。也就是說,他所站的地方,在過去不知死了多少人。而這流出像人血一樣的蕨草呢?是不是也是一個異種?
“不能就這麼回去!胖爺我天不怕地不怕,豈會被這種東西給嚇到!”
忽然有畫面閃過腦海,那是有關過去的零星片段,剎那間記起來的東西雖然少,但已經足夠了。
有時候,恥辱的記憶能夠壓碎恐懼。
胖子咬了咬牙,重新觀察眼前的墓室。
左右各三根石柱頂起了整座墓室,長約三丈,寬兩丈的墓室地面鋪著一塊塊灰色的地磚,四周的牆壁規則的排列一盞盞燭臺,明亮的火焰隱隱在跳動。
而最顯眼的就是那塊忽然從地磚內升起的墓碑,石塊表面紋理均勻,面向墓室內側的一面上,刻有一張詭異的圖案。
刻畫這些圖案的人一定是個大師,胖子由衷的想到。
石碑上刻有一座高臺,一個像是祭祀模樣的人站在高臺上,兩手舉向天空。高臺下跪著密密麻麻的人群,他們從當中分開,好像在迎接著什麼,可中間那條道路卻是什麼也沒有。
在畫面的最上端,靠近右邊的地方,是一雙模糊的眼睛,它似乎是石塊自然紋理形成的,又像是雕刻的師傅刻意為之,但這卻是整幅畫面最核心的地方。
這一雙半開半閉的眼睛,竟給胖子一種無比陰森邪惡的感覺,當兩者對視之時,胖子最終主動挪開視線,他的雙眼在短暫的接觸後,產生了一種輕微的痛感。
“好神奇的東西。”
胖子好奇的觸控眼睛的紋理,冰涼的感覺透過面板傳了過來。
“咔擦,咔擦……”
胖子的手指觸碰到了眼球的剎那,好像按動了某樣東西,地表內突然響起陣陣齒輪轉動的聲音。
“這是……機關?”
是什麼機關?伏火,箭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