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胖子越想越怒,一口氣幾乎憋不下去,他正想把老頭臉上的口罩扯下來讓自己換口氣,無意中卻觸動了左肩的傷勢,劇痛襲來,胖子齜著牙,咧著嘴,臉色青紅一片。
嚴豐疑惑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是腎虛,你小子怎麼落得個肺虛的毛病。不過,你再忍忍,這火燒起來雖旺,但滅得也快。我們這是燒不著的,你只管咬緊牙關,苦日子嘛,都會過去的。”
胖子猛吸了口氣,用未受傷的右手一把拽向嚴豐,怒道,“胖爺我再也忍不住了,死老頭,我跟你拼了!”
“吼!”
一道震天的吼聲轟然響徹,地宮竟被這巨大的聲音震得顫動起來。一塊塊仿若血液凝固後的血枷自鬼母藤上掉落,那五根觸手模樣的藤蔓居然變的光滑無比,閃耀著比絹絲更細膩的光澤。遠遠看去,像是五根狹長的紅舌頭!
胖子剛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他似乎已經預料到,那鬼母藤就要展開新一輪的攻勢。而此刻的自己,左手近乎殘廢,身體又被藤蔓重重抽過,五臟六腑已留下暗傷,稍稍一動,立馬劇痛鑽心。這個樣子還如何去抵擋鬼母藤的攻擊?
他不禁看向嚴豐,發現他的臉色比自己還要凝重,胖子心下一沉,莫非這一劫真的躲不過去了嗎?
豈料那鬼母藤竟像是放棄了眼前兩人,五根觸手緩緩後退,沒入了黑暗的甬道中。
胖子還來不及鬆口氣,嚴豐便說道,“鬼母迴避不是件好事啊,如今我們能不能躲過這一劫,只能聽天由命了。”
嚴豐說完,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堆東西。胖子定睛一看,裡面東西大抵是一面令旗,一方硃砂,空白符條,幾張白紙,一隻毛筆。
胖子奇道,“嚴老頭,你這是要做啥?畫符?還是要跳大佛?”
嚴豐忽然回目瞪了胖子一眼,沉聲道,“噤聲!符法咒術之前豈能兒戲!”
胖子竟被這一瞪駭的退了一步,此刻的嚴豐,滿目威嚴,渾身透著一股莊重的味道,他嚥了口唾沫,只能呆呆的在一旁看著。
嚴豐手執毛筆,在硃砂中一沾,鋪平符紙,半蹲著描畫起來。所畫圖案自上而下,自左而右,手法嫻熟,信手拈來,只一會兒工夫便畫好了七張符紙。
嚴豐深深的喘了口氣,眼中竟露出倦怠,鬢角上也滲出了汗水,好像畫幾張符紙耗去了他不少力氣一樣。
望著七張符紙,嚴豐忽然問道,“小胖子,你既屬兩大世家,不知是否聽過閭山二字?”
胖子一臉茫然,顯然沒有聽過,嚴豐不禁失望的嘆了口氣,道,“世人皆知茅山術法,卻不知閭山符咒之術比起茅山來不知精明瞭多少。”
嚴豐看著面前的胖子,眼中流露出別樣的意味,他盤坐在地上,緬懷似的悠悠道來,竟把即將臨近的危機拋在了一旁。
古往今來,中國的符法咒師共分四類,道士,法師,乩童,尪姨。道士主要由天師教與老君教構成,分別由兼修經頭法之避邪法術的紅頭師公與兼修辯喪師之幽法的烏頭師公所組成,所為之事,大抵是兩種,即渡死和渡生。
法師共分五類,以閭山教,徐甲教,客仔教,茅山教為主,兼以其他流派。而其中,數閭山教的符法咒術最為高明。
開創閭山教的鼻祖,徐敬之博古通今,所學甚廣,天文地理,陰陽律呂無所不包,又深悉天地奧理,對神仙修煉法術亦是抱著極大的興趣。傳說,晉太元年,徐敬之做了川蜀旌陽令,為了讓百姓免受苛稅重賦,施展了點石成金之術,又在城頭水源處施法,百姓喝此水,使病患痊癒。而後棄官四處遊學,習得各種玄門術法,除巨蟒,斬蛟龍。其功,可謂無量。
而後,閭山派又分成了三奶派與法主公派,到了明末清初,漸漸式微,玄門道統之位走向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