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救老夫人她們吧,這功勞算你的。”莫三說。
關紹聽見山洞裡的叫喊聲,警告地瞪了一眼白樹芳,轉身就向山洞走去。
“你可曾受了傷?”凌雅崢待關紹一走,趕緊地打量起莫三來。
莫三背對著怔忡中的白樹芳,兩隻手一用力,扯開衣襟露出胸前一道足有三寸長的傷疤。
凌雅崢見他扯衣裳就將臉扭開,“怎麼上過了戰場還這麼白?”
莫三一怔,催促道:“沒叫你看皮。”
凌雅崢微微轉過臉,這才瞧見那道猙獰可怖的傷疤,忍不住伸手去觸控那蜈蚣一樣的傷疤,“怎麼受傷的?”
“被人偷襲,虧得關紹救我一命。”
“他救你?”
“他不救我,他自己個也沒命!”莫三高深莫測地一笑,雖只有兩根手指指尖觸碰在他胸前,卻忍不住心旌盪漾起來,拉攏了衣裳,尷尬地咳嗽一聲,有意雲淡風輕地說:“雖旁人不服,但我也得了個列侯。”
“這就是你的能耐了,就不知,這旁人是誰?”
“……我大嫂、二嫂,她們眼裡,大哥、二哥出的力氣比我多,卻不及我風光,成日裡在京裡喊冤呢。”
“靜齋大哥人還在雁州府,就已經辦了喜事?”凌雅崢瞠目結舌。
“這就要說到京城裡的宅子了,各家雖本在京城裡有宅子,但早已被些奸佞霸佔了,如今雖物歸原主,但人口到底增添了不少。”
“……急著成親,就為了叫皇帝多封賞一些宅院?”凌雅崢輕哧一聲,她可不情願沒瞧見新郎,就自己個孤零零地拜堂。
“京城裡寸土寸金……料想你是沒見過,就拿著你們家如今的大宅比,那宅子到了京城,要分給三四個公侯呢,哪裡容得你們年紀小小,就一人一所院子地住著。”莫三話音一頓,壞壞地一笑道:“咱們的事,要在雁州府先辦了。”
“是怕你兩個嫂子下絆子?”
“不,是我等不及了。”
凌雅崢一呆,仰頭望見莫三眼中清澈的秋水似乎要流淌出來一般,不由地分了心神,問道:“梨夢呢?”,忽地聽見哼哼聲,忙扶著莫三去看,瞅見凌睿吾躺在地上痛苦不堪地抽搐,就忙問莫三:“他還有的救嗎?”
莫三搖了搖頭,唯恐凌睿吾咬了舌頭,就拿了一截樹枝塞在嘴裡,覷見關紹攙扶著凌古氏一行人出來了,就讓開叫凌古氏去看凌睿吾。
“……紹兒下的毒藥,不料睿吾搶著去吃……”關紹慚愧道。
凌秦氏、凌錢氏感激地說:“得紹兒相救,我們才逃過一難,紹兒也不必為睿吾的事難過,若不是他跟嶸兒勾結了狗皇帝齊滿,我們怎會有這一難?”
關紹聽見狗皇帝三字,指尖微微地收緊。
凌古氏又憎惡又心疼地瞅著凌睿吾,嘆道:“睿吾恐怕留住一口氣,這輩子也廢了。”忽地見少了一個人,就問:“嶸兒呢?”
莫三道:“方才瞧著她趁亂跑了。”
元晚秋道:“祖母,叫人去追吧。”
凌古氏搖了搖頭,“追回來又怎麼樣?她一生下來,這輩子就毀了,如今她要自暴自棄,我們也只能由著她了。”
眾人沉默一會子,又累又餓,也顧不得去關心將她們害到這地步的凌雅嶸,見家丁們抬著軟轎子來,紛紛上了轎子,顛顛簸簸地回了家。
到了家中,凌雅崢將從莫三那聽來的話說了,凌古氏、穆老姨娘、凌錢氏、凌秦氏、元晚秋等具是歡喜不禁。
果然,隔了兩日,聖旨就下到了凌家。
大抵是心氣總算順暢了,凌秦氏、凌錢氏頗為大度地指點元晚秋、馬佩文料理凌雅崢出嫁一事。
嫁衣、嫁妝早幾年就準備停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