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秦舒那訊息靈通,凌雅崢閒了就去秦舒那守著,一為幫助秦舒處置雁州府內的繁瑣事,二為多多知曉外頭的訊息。
只見一日裡凌雅崢拿了一疊整理後的拜帖給秦舒瞧,秦舒瞅著眼拜帖,就對凌雅崢笑道:“比起忙活著外頭的事,這家裡的事,更叫人糟心呢。”
“馬家不至於糊塗到如今就拿著馬大哥的‘三宮六院’為難你吧?”凌雅崢託著臉頰,坐在秦舒面前,翻了一翻,果然當初錯過了秦徵的閨秀,如今又將眼睛盯在了馬塞鴻頭上。
“馬家人才沒那樣糊塗,如今借的還是我們家的勢力,就連我婆婆,如今見了我母親,還要搶著先問好呢。不獨這個,就算是在凌家、柳家、莫家跟前,他們也不敢傲慢一點。”秦舒將那拜帖一丟,就拉著凌雅崢同看前面傳來的捷報。
“柳老將軍鬧得果然在理,你瞧,他一去,就捷報頻傳了。”秦舒讚揚地道。
凌雅崢瞧了瞧,正遺憾莫三沒送書信過來,就見秦舒將一封用蠟封住的信遞給她,“本要給你送去的,偏你自己尋來了。”
凌雅崢低頭接了信,只瞧一眼,就擔憂地皺緊眉頭。
“信上,說什麼了?”
“……說梨夢七個月時小產,產下一奄奄一息男兒,”凌雅崢心紮了一下,暗暗為梨夢不值,“狗皇帝齊滿拿了孩子跟自己滴血認親……”
“結果呢?”秦舒趕緊地問,馬塞鴻事事對她坦白,唯獨跟莫三一同做的事,總是神秘兮兮,任憑她如何問,都不說一個字。
“結果,血融在了一起,孩子卻沒了。”凌雅崢不忍再看,就遞給秦舒。
秦舒接了信,錯愕道:“皇帝一怒之下,竟是斬殺了滿宮的太醫、內監、宮女。且拿下了那些誹謗梨夢腹中孩兒的臣子,對其大刑伺候……”愣了愣,不寒而慄道:“皇帝絕了後了,雖動搖了朝廷的軍心,但皇帝,也越發地喪心病狂了。”
“就不知道,梨夢有沒有法子,周旋在那喪心病狂的人身邊。”凌雅崢嘆了一聲。
既然收了第一封信,就開始盼著第二封。
第二封信,凌雅崢坐在馬家後院南屋裡翻看,見莫三信裡提起關紹一次望向使詐,竟是騙過了柳承恩,虧得他及早發現,反將了關紹一軍,叫關紹被不信他是太子的朝廷兵馬追得屁滾尿流、隔著幾里路就打發人來向他求救。
凌雅崢漸安了心,待到年前,又收了莫三一封信,信上說起皇帝齊滿御駕親征的事,嚇了一跳,忙去尋秦舒。
秦舒淡淡地笑道:“早說過,皇帝沒了後,再無顧忌,少不得要喪心病狂了,你不知道,那些攔著他的功勳老臣,不是死就是傷。”
“……可有梨夢的訊息?”凌雅崢問道。
秦舒搖了搖頭,“自從她小產後,興許皇帝埋怨她護子不利……”見凌雅崢神色黯然,就笑道:“想開一些吧,世間的路,還不都是自己選的?”
“說得也是。”
“……明年開春,你馬大哥要登基了,登基之後,就帶著侯爺、段先生等離開雁州府,去接應柳老將軍他們。”秦舒有些擔憂地說。
凌雅崢笑道:“舒姐姐不是尋常女子,這雁州城交給舒姐姐守著,雁州城裡的百姓定然高枕無憂。”
“承你吉言。”秦舒一笑,因馬佩文身子重了,莫紫馨已嫁人不便常來,馬家的老夫人、夫人個個如活佛一般不問世事,就只得請凌雅崢幫著料理馬塞鴻成親所用的皇冠、龍袍。
雖已逝的紆國公早幾年就準備下了這些,但紆國公人到中年,身形跟馬塞鴻相差甚遠,於是少不得要趕著時間修剪一番。
凌雅崢瞧著秦舒親手改龍袍,竟有些覺得不真實,低聲道:“瞧著,有點像是草戲班子。”
秦舒啐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