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時,”唯恐凌雅嫻不甘心,凌雅崢就拉著她的手:“胡不歸的兒子雖不出挑,但中規中矩的,也算是好人。”
凌雅嫻嗤笑道:“我有幾斤幾兩,難道還不知道嗎?難道,我還奢想像雅峨一樣,配了人家公府少爺?人家的舅舅是國公,我舅舅,不過是府裡打雜的罷了。”
“三姐姐明白就好。”
“我明白了,你可明白?”
凌雅崢疑惑地捻著雛菊看她。
凌雅嫻笑道:“府里人都在賭你幾時將你母親的嫁妝還給你五哥、五嫂子呢。”
一個還字,就將嫁妝歸誰表明了。
凌雅崢啞然,須臾失笑道:“哥哥、嫂子不曾提起,我就也沒放在心上。”
“快些給你嫂子吧,不然……雖你嫂子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但難保其他人不嘀嘀咕咕說些閒話。”凌雅嫻意有所指地說。
“難道,莫家打發人來打聽了?”凌雅崢再次啞然,一想就想到了莫家的兩位姑姑身上。
凌雅嫻說道:“說來也奇怪了,誰家巴不得自家沒過門的媳婦能幹一些,偏莫家來人打聽了,聽說你扣著你母親的嫁妝,就說你是個吝嗇貪財的。這麼著,不等你進莫家門,名聲就全被敗壞了。”
“多謝三姐姐提醒,等會子,我就打發人,將母親的嫁妝給哥哥、嫂子送去。”凌雅崢說著,在前面穿堂跟凌雅嫻分開。
一直默不作聲跟在後面的梨夢輕聲道:“小姐當真給五少爺、五少夫人送去?”
“雖捨不得,但依著人情常理,母親的嫁妝,除了將來嫂子拿出給我添嫁的那一點,全部都是五哥的東西。”凌雅崢說道。
梨夢琢磨著也是,但心裡還是有點替凌雅崢不甘心。
主僕二人回了三暉院裡,就立時叫了宋止庵家的來,令人將東西抬去給馬佩文收著。
果然,東西才送去,凌韶吾、馬佩文二人就立時趕了過來,二人在房中落了座,就為難地問:“妹妹可是聽說了什麼閒話?”
凌雅崢接過孟夏手上的茶碗,放在凌韶吾、馬佩文手邊後,就笑道:“哪有人說什麼閒話?”
“不然,東西就放在妹妹這就是,何必送去寸心館?”凌韶吾多疑地望了馬佩文一眼,又忙說:“你嫂子不是催著你交出東西的人。”
凌雅崢忙說道:“不關嫂子的事,是聽說莫家的姑夫人打發人來打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東西遲到都要送到哥哥那,不如早一步送去。”
凌韶吾怔怔的,不大相信。
馬佩文握著帕子,笑道:“妹妹這樣說,也在理,免得莫家那邊傳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又勸凌韶吾:“等會子,你瞧著那些能給妹妹添嫁的,就單拿出來。”
“還拿什麼?統統叫雅崢帶走就是。”凌韶吾斬釘截鐵地說道。
馬佩文一怔。
凌雅崢忙勸道:“哥哥,都叫我帶走,那嶸兒呢?哥哥不如叫嫂子趁早準備好,免得到時候人家說哥哥厚此薄彼,又叫人看出蹊蹺來。”
凌韶吾說道:“妹妹若是怕人閒話,我明兒個給祖父、祖母請安的時候,就說母親的嫁妝都給妹妹了。旁人若說閒話,只能說我偏心,一個字也說不到妹妹頭上。”豁地站起身來,見還有人搬東西,就喝道:“把東西都放下,重新給八小姐擺好!”
凌雅崢一怔,見凌韶吾親自押著人去將已經送到寸心館的東西搬回來,忙去看馬佩文的臉色。
馬佩文客氣地對凌雅崢一笑,那笑容在離開三暉院時,還一直掛著。
凌雅崢眼前晃過馬佩文的笑,晚間洗漱後,逗弄著籠子裡鳥時,還有些心不在焉,“是我想多了?”
“小姐沒想多,少夫人是有些不大高興了。”梨夢收拾著屋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