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會子正享受著帝王的待遇呢?”莫三迅雷不及掩耳地低頭在她手上一碰。
凌雅崢如夢大醒般收回手,悄悄地向左右望去,見兩邊的門早已關閉,扭頭去看丹心院,丹心院大門緊緊地閉著,幽深的過道中就只他們兩個在——恰像是帝王一時興起,不管地方不問時候地一味要盡興,旁人只能迴避由著他一般。忽地見莫三胸口亂撞,嚇了一跳。
“你摸摸這是什麼?”
“沒正經的。”凌雅崢啐了一聲。
“……這個地方,長不出下流的東西。”
凌雅崢越看他衣裳裡越古怪,伸手隔著衣裳去摸,摸到尖尖的喙,錯愕地抬頭。
莫三機不可失地在她額頭上一點,“在楓樹林裡抓來的,你將它關在籠子裡,養熟了再放出來——至於那兩隻白頭翁,放了吧,別再留著了,不知從哪裡看來的,白頭翁會招來邪靈。”
凌雅崢忍著臉頰上的灼熱,攤手伸進莫三懷中,捧出一隻小巧的紅嘴玉帶相思鳥。
“怎麼樣,明白了吧?我瞧上的女人,何須那女人親自去搶?”
“原來你喜歡送上門?”凌雅崢舒心地笑了。
莫三的心隨著她的笑,迷糊了一下,疑惑地想,幾時瞧上她的?是在弗如庵的禪房裡,還是聽她提起要叫關紹一輩子做忠良之後的桃樹林中?又或者是在思量她上一世是怎樣的人時。
“你閉上眼睛。”
“什麼?”捧著相思鳥,凌雅崢眨了下眼睛,見莫三手放在腰帶上,登時怒道,“你別胡來……我也沒那麼不規矩。”
“……我要擦一擦衣裳裡。”莫三尷尬地說。
凌雅崢忽然醒過神來,笑道:“你該將這鳥兒餓上一陣子再放進懷裡。”
“誰知道忽然會對你說那麼些話。”莫三伸手去摸腰帶,丹心院的門吱嘎一聲響了,他就忙將兩隻手拿開。
凌古氏從丹心院裡出來,冷笑道:“說完了吧?能滾了吧?”
“是,我這就滾。”莫三嬉皮笑臉地笑著,瞧了凌雅崢一眼,就邁著步子向角門上去。
“祖母。”凌雅崢羞赧地走到凌古氏身邊。
“你呀,都是我欠下你的。”凌古氏搖了搖頭,瞥了一眼身後的四位姨娘,“銀子都給夠了,出去了,誰敢說一聲是老爺害的?”
“老夫人放心,我們不敢亂說。”洪姨娘四人雖面上還帶著淚痕,卻也心滿意足地回道。
“祖母,你瞧這相思鳥。”凌雅崢捧著煞是可愛的鳥兒給凌古氏看。
凌古氏瞥了一眼,搖了搖頭,拿著帕子擦了擦她臉上淚痕,“想當年,你曾曾祖母在大街上……哎,往年提起來挺威風的事,這年頭,說出來就是祖上沒規沒距的了。”
“就當我剛剛替祖母風光了一下下。”凌雅崢輕聲說。
“厚臉皮!”凌古氏怔怔地看著容光煥發的凌雅崢,心嘆果然她祖母留下的話是對的,女子若想容顏不衰,還要靠著俊俏兒郎滋養,只覺此時的凌雅崢就好似變了個人一般,一顰一笑,就算是眼神一個不經意的流轉,都比先前溫柔綿軟了許多。讚歎著,豔羨著,回想起鶴髮雞皮的凌詠年,登時對這滋養的妙法沒了興趣。
“你父親就這樣了,睿吾也不肯多看他一眼了,就叫他清清靜靜地留在丹心院裡叫蘭芳陪著吧,日後鎖了這院子,不許姓呂的丫頭再出來。”
“是。”凌雅崢低頭一笑。
“快別笑了,仔細人笑話。”凌古氏嗔了一句,叮囑宋止庵家的,“若有人問為何關了各處角門,就說我要收買四個姨娘,唯恐叫人聽見動靜。”
“是。”
“祖母你真好。”凌雅崢往凌古氏身上蹭了蹭,雖還記得凌古氏幫著凌尤勝做下的事,心裡也生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