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將軍——”迎面被凌古氏打發過來的凌智吾趕緊地迎了上來。
柳承恩伸手拍了拍凌智吾的肩膀,立時就帶著凌韶吾向外去。
凌智吾稀裡糊塗地問:“老將軍帶著韶吾向哪去?”見柳承恩、凌韶吾走出去了,就疑惑地看向凌敏吾。
凌敏吾低著頭,看著自己個的腳尖,覷見凌雅崢從屋子裡跟了出來,鼓了鼓兩腮,滿腔抑鬱地問凌智吾:“大哥,韶吾當那東西,是為了大哥吧?”
凌智吾一怔。
凌敏吾不由地冷笑道:“果然是了,大哥明知道是自己惹出來的事,眼瞅著韶吾被祖父痛打,也不露面跟祖父解釋!”
凌智吾登時語塞,須臾無奈地說道:“敏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母親那性子……”尷尬地掃了一眼這院子,伸手拉住凌敏吾的袖子,暗暗地將一對珍珠耳璫塞到凌敏吾手上,不等凌敏吾醒悟過來,就立時收了手向外去。
凌敏吾無奈地攥著兩粒圓潤的珍珠,苦笑道:“若不是老姨奶奶將晚秋送到我院子裡,若不是二嬸不肯聲張,晚秋的小命都早沒了。他偏還要糾纏不清!”
凌雅崢握著帕子跟著點了點頭,“多情之人,最是無情。”
“這麼說來,無情之人才最是有情?”凌敏吾不由地啞然失笑,喟嘆道:“當真羨慕你們兄妹,到了這地步,還有外祖家做靠山,不像我這般,看似什麼都不缺,實際上,偏又一無所有……”
凌雅崢忙開解道:“二哥怎這樣說?大伯心裡到底是疼你的。”
“不是最疼,又有什麼用?”凌敏吾哎呦一聲,因凌韶吾不在,也不好賴在凌韶吾這院子裡,扶著腰叫了兩聲,瞅見元晚秋來,避嫌地不肯叫她攙扶,將手上耳璫向她身上一丟,就一拐一瘸地向外走。
“二少爺,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元晚秋回頭瞅了凌雅崢一眼,立時壓低了聲音。
“既然不知,就別說了。”凌敏吾彆扭地扭過頭去,不知該將她看做是一個丫鬟,還是看成兄弟心裡的女人。
元晚秋一呆,俊俏的芙蓉面上立時染上哀色,旋即硬著頭皮輕聲地說:“大夫人肚子裡,是個男兒——這是我方才去三暉院裡,聽方媽媽說的。”
凌敏吾立時怒容滿面道:“你也跟旁人一樣,以為我要對付母親肚子裡的孩子不成?”
“不,我是想叫二少爺設法跟大夫人重歸於好……”
“什麼都別說了。”凌敏吾緊緊地皺著眉頭,倔強地扶著牆慢慢地挪回自己院子。
元晚秋呆呆地站在原地,伸手抹了抹眼角,聽見衣衫悉索聲,回頭見凌雅崢走了出來,哽咽道:“二少爺昨晚上做噩夢,一直喊母親。”
凌雅崢輕輕地點了點頭,見元晚秋滿眼哀慼,似是真心實意為凌敏吾著想,就輕聲地勸告:“你離著二哥遠一些吧,不然你這一舉一動傳到大伯孃耳朵裡,只怕二哥還沒難受,你就要先遭殃了。”
元晚秋伸手將耳邊亂髮捋到耳後,沉吟一番,躊躇地問:“八小姐言下之意,是二少爺院子裡,有大夫人的內應?”問完了,趕緊地追問,“不知,是哪個?”
凌雅崢笑道:“何必知道是哪一個,你只明白,一舉一動,自有人盯著就好。”
“自有人盯著……”元晚秋默默地想了一下,想通了便抿唇一笑,投桃報李地輕聲說:“雖不知道柳老將軍提起馬家做什麼,但前兩日,大少爺想法子捎信給我,只說他跟馬家的親事,雖秦夫人不願再幫忙,但二夫人一直順風順水的,興許是平生第一回被人打臉,執著得很,還請五少爺、八小姐日後小心著二夫人。”
“知道了。”
元晚秋福了福身,轉身向凌敏吾院子走去。
一直好似個隱身人一樣的梨夢湊到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