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方,所以入眼的都是青年寬闊的背影。
誰敢走在皇帝前面——誰人敢用這樣一個背影來迎接皇帝,在禮法面前,這都是要殺頭的罪過。
楚梟扯動了一下嘴唇,用另外的一隻手打了個手勢,正要上前的侍衛們便立刻沒了動靜。
手腕上被勒出了紅圈,他從未被誰這樣手把手的牽引過,身為君主,最恨的就是有人礙在他前面左右他的行動思維。
所以現在這種觸感太過神奇,而且力氣還那麼大,以至於他可以真切清楚的感覺到有股從未嘗試過的熱氣正沿著灼熱的血液,酥酥然的往身子裡鑽。
楚梟被青年拉到了一處清靜的林園邊上,樹叢深處,穆穆清風,兩人大眼瞪小眼,好像光靠這種沉默就能掩蓋住現在逾矩的事實。
楚梟眼皮一掀,先是掃視了兩人手手相交的地方,視線再慢吞吞的往上移。
他的視線似已達到庖丁解牛的境界,專挑青年身上軟弱的空隙下手,像是要將對方的衣物甚至皮肉都一層層的扒拉下來,直至一絲不掛,坦誠相見。
“ 朕的話還沒說完,你拉朕出來做什麼? ” 楚梟牢牢的把握住主導權,冷冷發問。
楚嶽連眼都不眨,雙頰潮紅蔓延,挺直的鼻子上甚至有薄汗沁出, “ 皇兄,還是臣弟帶您四周逛逛吧。”
“ 朕剛才的話沒說完。” 楚梟下巴微揚,不理會楚嶽的避重就輕,“ 不逛。”
“ 可是——” 楚嶽招架不住,腆著臉道:“ 跟那個人說那麼多做什麼,皇兄您好不容易來臣弟這裡一次,白白把時間……花在那人身上。 ”
其實青年的話沒錯,他的時間那麼寶貴,怎麼可以亂花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可楚梟還是心頭不順,道:“ 誰讓你惹這些風月情債來汙朕的眼,你以為朕心思多到管你這種破事?”
“ 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絕對不牽扯其他——” 楚嶽這樣急急解釋:“ 是他自己誤會,不管我的事,皇兄你要信我。”
楚梟留意到,只要是在獨處間,青年對他一緊張就會連‘臣弟’這個自稱都會省去,不由就起了逗弄的意思,眸裡閃過趣意:“ 你要不是做了什麼,別人能誤會你?你當朕沒聽到麼—— 六弟,陳世美做起來滋味如何?”
楚嶽的臉明顯一僵:“ 陳世美,我嗎?”
楚梟斂笑:“難道是朕麼?”
其實這樣你一句我一句,也是在浪費時間,同樣是在浪費,為何一邊愉悅,一邊卻是煩心意惱。
看著一個人慢慢衰老直至死去,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呢,楚梟想起從前楚嶽的自言自語。
是了,楚梟恍然大悟,忽然有了某種覺悟——就像守著一顆種子,看著對方從花開絢爛到暮暮老矣,最後變成什麼都無所謂,一灘泥,或者一把灰,都要放進心口上,就算是入了墳,也要擱在心坎上——為自己殉葬。
“ 你配那個人,是太浪費了。” 楚梟收回翻滾不停歇的心神,道:“ 眼界還是可以……稍微放高點。”
楚嶽神色複雜的緊盯著對方,卻並不能從楚梟這張俊傲的臉上看出其他的端倪,不可捉摸,不能預測,一如往常。
“那皇兄以為,臣弟可以如何?” 楚嶽話中帶澀,剛才的輕鬆對話似乎讓他忽然有了訴說的勇氣。
無論理智再如何堅似城牆,在這樣春風遲媚的日子,總會有些無法控制慾望會像春杏一般蔓延過牆,亭亭風動——
執意惹春。
楚嶽於是深吐了一口氣:“ 皇兄……臣弟沒有選擇的餘地,這不是眼界的問題。其實只是湊合在一起過日子的話,找誰都可以,甚至是找段錦容也是可以的——他其實長的很好不是嗎?對臣弟又真心,放高點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