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聽我命令。還有,別在這兒叫我長官。”
男人似乎有點兒窘迫,他連忙道:“明白。不會有下次了。”
陸霜年點點頭,“你去吧。和大夥說,辛苦了,事情結束我請所有人喝酒。”
男人神情一振,忙答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陸霜年晃晃悠悠地順著走廊溜達過去。王義在幾個月前進入軍情處的視線,有情報顯示他藉著戰地醫院的便利在向夏澤出賣第三集團軍的相關情報。於是剛剛從汶鼎軍醫學院畢業的優秀生陸霜年被分配到了這前線醫院來。
現在快到收網的時候了。
院長辦公室的門已經上鎖了,女人挑了挑眉梢,一隻手隨意地伸進衣袋,掏出來的時候指間夾著一枚小巧的別針。她三兩下就弄開了門鎖。
王義的辦公室很大,相對於一個戰地醫院的條件,幾乎算得上奢華了。陸霜年可沒有欣賞桌子上的那些精緻擺件的心情,她拉開王義辦公桌的抽屜,翻找了兩下,盡是些普通的醫院檔案。——嗯,想來那個精明的傢伙也不會把情報放在辦公室的抽屜裡。
王義是個嗅覺靈敏的傢伙,雖然還沒有發現軍情處已經磨刀霍霍,也不知道陸霜年的真實身份,但一定已經發覺了有人正在調查他。兩天前陸霜年便接到報告,王義已經秘密安排自己的妻兒前往南方城市淮城,在幾家銀行的大筆存款也都已兌換成硬通貨。看樣子,逃跑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了。
知道有人盯著自己,王義更加不會將“罪證”帶在身上。
他要賣給夏澤的“貨”,已經就在這間屋子裡的某個地方。
陸霜年將那兩隻抽屜裡的東西按原樣擺放好,合了回去,然後乾脆坐在了王義的椅子上。花梨木的扶手椅光滑堅硬,坐上去倒也頗有氣派。陸霜年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往後一靠,讓自己懶洋洋地倚在椅背上,目光卻如鷹隼般環視著整個房間。
然後她的目光釘在了立在對面的那隻漂亮的落地鍾。
鍾是好鍾,走得很準時,木質的外殼,上了一層深紅色的漆,看上去還是簇新的。鐘擺也正常地擺動著。
——可是,院長屋子裡的這隻鍾,好像從來都沒到聽它響過呢。
陸霜年快步走到那落地鍾旁邊,屈起手指敲了敲那木質外殼,她又盯著鐘錶上飛快移動的秒針瞧了兩眼,然後乾脆利落地用一根從辦公桌筆筒裡撿出來的鋼筆擰開了用來固定落地鍾外殼的螺絲釘。
女人小心地將落地鍾前頭的玻璃罩子搬了下來,然後將手伸入鐘擺後面的隔板裡。她摸索了兩下,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
幾頁紙被掏了出來。陸霜年眯起眼睛,她一目十行地讀下去,唇角微翹,像一個微笑,眼睛裡卻如冰霜封凍。
她向來討厭背叛者,無論背叛的是她本人,還是這個國家。
陸霜年將那幾頁寫滿了關於第三集團軍外圍兵力情況的紙張揣進懷裡,然後又慢條斯理地將那精緻的玻璃罩子擰回了落地鐘上,漂亮的鐘表看上去與剛才沒有任何不同。
目的達成,她也該離開這間不屬於她的辦公室了。
陸霜年推門出去。
“陸大夫?”小陳正站在門口。“這麼巧你也來找院長啊?”
陸霜年微微挑起眉梢,她看了年輕的護士一眼,淡淡道:“嗯。院長不在,小陳也有事麼?”
小陳往門裡看了一眼,然後笑了笑:“院長不再的話我明天再來就好啦。”她歪著腦袋看了看陸霜年,問:“陸大夫要下班了麼?”
她和陸霜年漸漸熟悉起來,似乎也沒有當初那樣容易害羞臉紅了,反倒將陸霜年當做姐姐和依靠一樣的人,很願意同她親近。
陸霜年語氣溫和:“不了,晚上還有臨時手術。”她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