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會來爭我的胤祀。”
她的胤祀啊,什麼時候,才是真真切切屬於她的呢?
縱然自己吃醋,可是還是要顧及著胤祀的面子,雖然不多,府中還是有一兩個侍妾的。
每每胤祀歇在侍妾房中,自己清冷的屋中,滴下的,唯獨紅燭淚,殘妝對西窗。
正對著空中吐著一團白氣,一陣腳步聲響起,映紅輕聲道:“玉格格到了。”
郭羅絡氏忙轉頭凝視過去,只見黛玉已經如欲隨風而至。
仍舊是家常的鵝黃錦鍛面的襖兒,罩著月白色鑲滾紅邊的坎肩兒,水紅色宮裝長裙,越發顯出風流嫋娜的體態和風姿來。
因為黛玉到底貴為大清朝的香玉郡君,故而她的衣飾皆隨旗風,不再是清一色的水袖窄衣,曳地長裙。
一根紅絲繩鬆鬆地挽著慵妝髻,髻邊斜插一枝分外小巧的吐珠鳳頭釵,耳畔一對水滴碧玉墜子不斷打晃。
可是,越是簡單的妝扮,越是掩不住她絕代的風華,眸子更是清澈如靈泉,不帶一絲對自己的輕鄙。
細細再打量了一番,郭羅絡氏眸光中也是讚歎:“妹妹真是好生標緻,難得這通身的氣派,怪道人人都是愛見的。”
黛玉目光滴溜溜一轉,笑吟吟地道:“八福晉只管放心,黛玉生得再好,也動搖不得八福晉明堂正道的身份!”
這個女子,是擔憂著她八福晉的位置罷?
畢竟,這個天下還是男人為尊,倘若胤祀知道自家的勢力,遠比郭羅絡氏家族的勢力更高,未必不會休妻另娶。
其實她也是明白的,郭羅絡氏也因為知道不會,所以才會對自己如此誠心,並沒有那種深深的敵意。
郭羅絡氏也是笑得十分爽朗,美麗的眸子,也是十分喜悅和放心。
“我們滿洲女人,從來都沒有漢人那樣多的規矩,什麼閨名不外露的。”握著黛玉軟軟嫩嫩的手,郭羅絡氏愈加地喜歡自己不用在黛玉跟前偽裝,豪爽地道:“我閨名叫做阿穆,你叫我一聲阿穆姐姐就是了。”
“阿穆?”黛玉細細嚼著她的名字,果然也有男兒氣魄。
阿穆笑吟吟地左顧右盼,瞧著路邊栽著的梅樹,那層層的冰雪裹著紅豔的梅花,雖有些給暴雪打落了,剩下的一些,顯得有些廖落,可是卻傲然挺立枝頭,彷彿裹了一層玉似的,宛如雕刻出來的,那清幽的芳香,讓自己頭腦不自禁地為之清醒。
“也只江南的山水,才會孕育出妹妹這樣靈秀的人兒,江南的鐘靈毓秀之氣,真是讓人心生讚歎。”
阿穆滿口都是讚歎之語,也有著深深的仰慕,她南的山水,真希望,自己將來也能定居在江南,笑看著花開花落。
展開眉梢,自言自語了一番道:“京城雖繁華,可是卻矯揉造作,沒有江南這種天然。”
黛玉聽了,登時心有慼慼焉,不禁滿口大讚,這也是她在景山時候的感慨啊!
沒有想到,從小嬌生慣養的阿穆,也有這樣一份純澈的天真,和追求天然的心態。
聽到黛玉的讚歎,阿穆卻不由得神色微微黯淡,語氣中無限的惆悵,對黛玉道:“這樣的生活,也只能存在午夜夢迴的時候罷了!我的心,也唯獨我自己罷了,從來不曾有人在意過,更不會探聽我的喜好,我的品味。”
這一次能來江南,還是胤祀自己不好見到黛玉,才帶了自己過來的。
依然將自己,當做是他的一枚棋子。
黛玉眼中也不由得漸漸籠上一層氤氳的淚霧,為她心酸,也為她生出憐憫。
忽而展顏一笑,黛玉挽著阿穆的手臂,含笑道:“我帶你去瘦西湖瞧瞧去,不知道冰雪下的瘦西湖,又有怎樣的美麗呢!”
阿穆忙不迭地點頭答應,巴不得這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