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映紅取了些銀子散給外面的難民。”
映紅是她的貼身丫鬟,一個能聽她傾訴心事的貼心人,她亦看重她。
瞧著郭羅絡氏一改初次見面時候的綿裡藏針,競是如此坦率天真,只是純粹得想出一份力氣。
黛玉看著她豔美嬌媚的容顏,輕輕一笑,她可以與她成為朋友,可是卻也註定會是敵人。
男人的江山這爭,總會波及到身邊的女人,深深的隔閡,其實已經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就已經衍生出來了。
郭羅絡氏笑得燦爛,道:“好妹妹,好容易我也來了一回江南,帶我出去走走可好?”
眼中,卻有著深深的悲哀,她的一生,就禁錮在了繁華的京城中,高高的宮牆中,就像是折了翅膀的鳥兒,再也飛不起來了,可還是要含著無限的心酸去對人笑,周旋在朝野各個誥命之間,為自家爺兒拉幫結派。
她活得累,累的是她的心,得不到胤祀的一心一意,還要處處顧及著八福晉的聲名體面。
黛玉想了想,放下竹剪刀,含笑道:“難得八福晉到了我們江南來,黛玉原該盡一下地主之誼。”
郭羅絡氏是個極好的女子,活在那樣的人家裡,沒有那一份兇殘成性,驕橫跋扈,卻還能有著人性天生的那一份天真,只一心一意想將胤祀鎖在她身邊,沒有三從四德中所說的賢德,才會有如此的惡名昭彰,真是為她不值啊!
其實自己還是喜歡郭羅絡氏的,喜歡她那份勇於按著自己心意走的勇氣,她求的,不過就是一份天長地久的愛情,這是無數女人都欲求到的,不然也不會無數的妻妾之爭,嫡庶之鬥,既然如此,誰有什麼資格說她的不是呢?
似乎是看到了黛玉眼中的一點憐憫,郭羅絡氏淡淡一笑,道:“世間,只有一個胤禛而已。”
輕輕一句話,說明了所有的心意。
原來,她竟如此聰穎,真是讓人讚歎,讓人嘆息。
胤祀那樣溫潤如玉的人,既然賢明,便應該珍惜身邊有這樣一個真心人。
黛玉點頭微笑,撣了撣身上剪下來的蘭草,道:“福晉稍等,容黛玉去換身衣裳。”
郭羅絡氏點點頭,靜候在園子中,眸子靜靜地看著那一盆修剪得愈發好看的蘭草。
可也如黛玉所說的,再美麗又如何?它應該綻放在空谷深澗,獨自守著那一份不為人知的清幽,即使沒有人欣賞,也有那出脫的靈氣和傲然,移植在了花盆裡,幾人玩賞,又有何意思呢?染了紅塵的俗氣,已經不是幽蘭了。
映紅走到郭羅絡氏身邊,輕聲道:“福晉倒是喜歡香玉格格。”
郭羅絡氏頭也不回,只是嘆息著道:“我好生喜歡她,可也好生羨慕她,也唯獨在她跟前,我會覺得我沒錯。”
她受盡了外面的風言風語,受盡了康熙帝“大清第一妒婦”的指責,連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外公,都不贊同自己的做法,只盼著自己能為胤祀誕下麟兒,坐穩嫡福晉的位子,沒有人想過她的心情,更人人都不贊同她求取一份愛情的心意。
身為女人,她不需要富貴,不想要榮華,求的,只是一份純潔的愛情而已。
其實,她是羨慕黛玉的,人生在世,何必偽裝自己呢?釋放出來,豈不是更讓心胸舒暢?
彼此的惺惺相惜,其實,早已在看對眼的那一刻衍生出來,成為心中最最值得珍貴的,友誼。
映紅輕輕地對郭羅絡氏道:“聽說那一回八爺和九爺一同去四爺府上,為的就是想見見玉格格,只怕,也有別樣的心思。”
郭羅絡氏點頭微笑,目光是少有的熱烈,“我知道,也心裡明白,可是又能怎麼樣呢?只是不曾點破罷了。他們的心思,太容易露出來了,也容易這讓黛玉妹子心生不悅,黛玉妹子和別人不同,她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