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便能斷下,如此一來,榮甲天已經不是知府,且又惹得帝王大怒,下面的官員焉不會見風使舵?果然人人上前,言語之間,盡皆是榮甲天一家素日罪狀。
“萬歲爺,榮甲天自負是皇親國戚,多年來橫行霸道,榮家一家作惡多端,榮甲天年已古稀,卻搶微臣十七歲弱妹為妾,微臣痛恨之極,只因他手握蘇州上下生殺大權,微臣亦不得不淚眼送妹入府。”以為官員如此哭訴。
雍正長眉一軒,問道:“果然有此事?實在是可惡至極!南宮霆,記下了沒有?”
南宮霆哈哈一笑,正在手忙腳亂地記錄下眾人的話,往日都說惡人罪狀罄竹難書,如今瞧來,那榮甲天又何嘗不是?竟是密密麻麻記錄無數,光是帳中官員告狀的話,也記錄了好幾個冊子了,實在是苦了南宮霆酸澀無比的手腕。
雍正只與黛玉相視一笑,很多事情旁人想得難,可是真做的時候,卻又是無比容易,這就是帝王權。
攜手離開荷花宴,後面的事情卻也是不費吹灰之力。
各位官員喋喋不休地出賣了榮甲天,那榮甲天卻又是吃醋的不成?
“醉人榮甲天,房中黃粱之上,存有z、賬冊,歷年往來書信以及各色記錄皆在其中。”
既然他們不仁,那也別怪他無義,要死大家一起死!
雍正如此行事,要的就是如此效驗,因為他太明白朝臣的心中想的是什麼。罷免了榮甲天,讓下面的人不用害怕榮甲天的報復,那麼言語上也就可以暢所欲言,極力將所有的罪名都推脫在榮甲天的身上,那榮甲天又豈是坐以待斃?有些不是他的罪名,那些人也推到他頭上,心中憤恨的時候,自是也將往日官員的所以罪名一概呈上。
榮甲天倒,蘇州的天也就像是倒了一樣,牽連無數,抄家滅族,絕不姑息,除了被強搶來的民女百姓,餘者即使是侍妾家奴也都流放,這樣的人家裡,有多少狗仗人勢之人,如何能無辜?不會像處決有些官員的時候家奴僅變賣而已。
好多的車,拉走了那些官員的財物,許多百姓,拍手稱快,凝望著街上擠擠挨挨的牛車馬車,磊著層層疊疊的箱籠,琳琅滿目的古玩器具,有些百姓眼中含淚,有些興奮,也有些苦澀,那些都是民脂民膏堆砌出來的,如何能讓他們不傷心?
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也是九天之後的事情了,後面賑災以及幫襯著百姓重建家園的事情,都交給南宮霆料理。
可是雍正卻是拿著名冊久久不語,黛玉端來涼茶,好奇的問道:“事情都已經告一段落了,為何你臉色還是這般難看?”
雍正抬頭看著黛玉,順手將她攬入懷中,才將名冊放在她手裡,道:“霆的意思,只是想叫我們來料理掉榮甲天,哪裡想到,竟然又掀出了一個極大的陰謀,這個榮甲天,竟是在理親王弘皙的手下謀事,必定是已經勾結往來多時了。”
自古以來嫡庶分明,弘皙自負為康熙嫡長孫,自是認為皇位應是他手中之物,狼子野心,不下年羹堯。
黛玉聽了,忙翻看名冊,又看了幾封他們往來的書信,沉吟片刻,才道:“只因當初廢太子允礽也算得無辜,皇阿瑪的意思,就是保他與允禔衣食無憂,又因素愛弘皙,故留下遺旨,封他為王,如今理親王允礽已忘,弘皙為鄭家莊理親王,若是平平淡淡也還罷了,倘若果然有異心,倒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雍正點頭,抱著她,輕揉著她如水嫩滑的髮絲,輕輕地道:“皇阿瑪生性如此,最重親情,況且也受漢化甚重,天下漢人文士總覺得嫡長房,才有資格繼承祖宗基業,這也是當日裡為何皇阿瑪聽從孝莊老太后的意思,立未足兩歲的允礽為太子的緣故,如今弘皙亦是有此想法之人。”
黛玉呢喃道:“那依你的意思呢?”
康熙臨走之前,也有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