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淡淡地道:“那位兇手隱藏的功夫實在是太好了,沒有絲毫確定的證據可指控是誰,只能說,至今尚未清楚。”
黛玉怒道:“不行,一定要將這兇手揪出來,不然,豈不是更讓她逍遙法外了?”
這是一腔仇恨,死者無辜,尤其一個是自己的娘,一個是親生的表哥,自然不報不休!
胤禛摟著她在懷中,道:“你放心,為了揪出這個人,我已經花費了太多的人力物力,總是要將他千刀萬剮的!”
這是他在林如海臨死之前答應過的,他生前沒有做到替妻子報仇,便交給了他的女婿來完成!
黛玉想起了風華絕代的孃親,哽咽道:“孃親和珠大哥哥都是如此,那大嫂子怎麼辦?她在那裡,若也是中毒可怎麼好?”
“她知道丈夫的死因,所以她會更加小心的,況且她身邊的幾個丫頭,都是當年岳父送給她保護著他們母子的。”
林如海心思縝密,且算得是上是神機妙算,將後事安排的妥妥當當,讓自己也不禁佩服不已。
黛玉若有所思地道:“說起來,大搜子是什麼事情都知道的,她必定知道妙玉是她的女兒了?”
當年給妙玉取名字的是自己的父親,那麼也就是說她未必知道妙玉就是她女兒,必定是後來胤禛打發人告訴過她的。
胤禛只是點點頭,算是認同了黛玉的話。
黛玉嘆道:“說起來,縱然她是皇阿瑪的親女兒又如何?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她也是如此。她的身份,必定是不能詔告天下的,而且,從皇阿瑪將她送出皇宮的時候,她就是一般女子了,如今尚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即使心中知道,也得不到那份屬於她的尊貴,她,仍舊是一個寡婦。”
縱然她身世曲折離奇,骨子裡的血脈十分尊貴,可是,世俗的身份已經定格,無法改變。
因為,康熙不會為了他送出宮的一個女兒,而揭開胤禛的身世,這是對皇室有著極大的玷辱。
胤禛道:“知道也罷了,必定會照顧她周全就是了。”
黛玉清靈雙眸望著胤禛,明白他的心意,也知道他的私心。
可是,也唯獨有嘆息而已,即使二人都願意昭告天下,康熙是絕不允許的。
與其昭告天下,莫不如不讓李紈知道自己的身世。
胤禛還有極多的事情是不曾對黛玉說的,這些就夠了,畢竟她只是想知道當年的來龍去脈罷了。
有時候,話多了,反而是一種累贅,畢竟一張嘴,能說出千百種話來。誰知真假?
於其讓自己告訴黛玉,莫若讓黛玉日後自己去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
走的累了,黛玉便坐在亭中歇息,因見亭中也有筆墨,便笑道:“倒也好,處處走,處處見筆墨。”
說著又笑道:“你自號圓名居士,皇阿瑪便將這院子賜給你,又親自提名,只是不知道何謂圓明?”
“圓而入神,君子之時中也;明而普照,達人之睿智也。”
黛玉聽了不禁一笑,道:“你的想法倒是真的,只是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你想得太過美好,豈不是招惹天地相妒?”
胤禛為之悚然,隨即笑道:“你的想法,倒是比我更深了一層。”
想了想,又對黛玉道:“你容貌才情,舉世無雙,且家世清貴,又嫁的豪門,豈不也是招惹天地相妒了?”
“因此,我們就要一同面對風雨啊!”黛玉俏皮地說,眼睛眨啊眨啊,滿是靈慧。
也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自己在四哥眼中總是最好的,其實,自己也有很多的不好啊!
拈起自己所制的紅磨。笑道:“我給它取名,帝王墨。”
硃紅若砂,殷紅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