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竟大出息了呢!”
惜春笑道:“這是自然,也不想想他是誰的兒子,滿府裡,唯獨當年的珠大哥哥才是人才罷了。”
李紈怎耐得惜春提起賈珠?不由得眼眶早已紅了。
妙玉見狀便岔開笑道:“難得今兒舅母親自來瞧我呢,原也是喜事,怎麼倒是傷心起來了?”
聽了這話,惜春便指著黛玉笑道:“林姐姐比妙玉還小兩歲呢,倒是成了舅母了!”
李紈也笑道:“這有什麼的?搖籃裡的爺爺,還有拄拐的孫孫呢!輩份的事情,也不是按年紀來分的。”
黛玉若有所思地看著李紈,半日才笑道:“這是自然的,宮裡頭,皇阿瑪還有才出生的小阿哥呢!”
李紈卻對黛玉笑道:“我倒是耳聞了你不少的事情,如今越發有福晉的風範了!”
黛玉一笑,妙玉也對李紈笑道:“到你那裡去坐坐罷,在我這裡,沒的打攪了菩薩的清淨。”
李紈點頭笑道:“我就知道你這個怪癖的東西,怕人汙了你這櫳翠庵呢!”
言辭之間,對妙玉的怪癖造作頗為不滿。
別人再厭惡妙玉為人,也忌憚著她的身份不敢怎麼著,聽著李紈張口就如此說她,妙玉又不在意,旁人無不十分心中納罕。
李紈便起身讓黛玉等到了她如今在省親別墅里居住的稻香村,卻是泥牆茅舍,竹籬笆杏花樹,頗為雅靜。
卻不料王夫人竟也攜著薛姨媽等候著了,見到黛玉,忙喜容滿面地上前行禮,道:“福晉過來了,怎麼不說一聲兒?”
黛玉卻也未曾料到王夫人姐妹會在這裡,想必也不知是誰傳了訊息給她們,便淡淡一笑,道:“不過就是來瞧瞧妙玉,也不好打攪外祖母和太太的清淨。”說著徑自在上首坐了。
薛姨媽更是笑容可掬地給黛玉請安問好,又笑道:“到底是福晉,竟是如此尊貴,奴才們瞧著,心裡都愛不過來呢!”
黛玉瞅著薛姨媽,淡淡一笑,並不說話。
倒是李紈問道:“不知道太太和姨太太今兒過來,可有什麼吩咐?”
一面說,一面張羅著茶果等,眼睛卻有一絲寒光閃過。
王夫人面色平靜,因黛玉在座,她也不敢坐,只瞅了坐著的妙玉和惜春一眼。
倒是薛姨媽笑道:“常日裡見到珠兒媳婦你跟妙玉姑娘極親熱,故而過來瞧瞧你。”
神色之間,對妙玉卻是十分親熱。
妙玉冷聲道:“出家人,何來姑娘之說?薛太太還是叫我一聲師父為妙。”
李紈亦是淡笑道:“妙玉師父說得是,她原是出家人,雖有些貪戀紅塵,終究還是出家人。”
薛姨媽一怔,隨即笑道:“這空門有什麼好住的?整日價青菜豆腐的沒一絲油水。妙玉姑娘生得這麼個模樣,又有這樣的氣派,誰瞧著不是個大家子的千金小姐?倒是自自在在活在紅塵中才好呢!”
聽了這話,妙玉正眼也不瞧她一眼,徑自與黛玉惜春說話。
李紈一旁含笑道:“姨媽這話,豈不是對菩薩不敬了?”
薛姨媽有些訕訕的,半日方笑道:“不過是玩笑罷了,倒是妙玉姑娘果然不應在空門裡守著青燈古佛的,也是一番心疼的意思,並沒有什麼對菩薩不敬的話兒。”
見給了自己孃親沒臉,寶釵因笑問王夫人道:“姨娘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的?”
王夫人臉上方有三分喜色,笑道:“如今你大姐姐在宮裡,又有了身子,太子殿下愛得什麼似的,吩咐宮女太監色色小心伺候著,額外開恩讓我昨兒個進宮裡瞧了一番,倒是果然發福了些,瞧著必定是個哥兒。”
聽了這話,寶釵與湘雲忙笑道:“如此竟是恭喜太太了。”
王夫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