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理,自號圓明居士了。
“圓而入神,君子之時中也;明而普照,達人之睿智也。”
這是圓明圓的由來,可是,“圓”說的卻是品德圓滿,也就是逾越前人之意;“明”就是執政正大光明,普照天下而英明睿智之意。可以說,更是為君者的一種典範和規格。
說起來,也許他更期盼的是一種居士生話,當然,其中必定要帶著娃兒一同。
胤禛始終都是不置可否,既不因康熙看破自己的心事而慌亂,也不因康熙的話,而有絲毫懼怕。
黛玉索性開口問道:“那皇阿瑪心中到底打著什麼主意呢?引蛇出洞,引的是太子一黨,還是大阿哥一黨?又或者是想從太子一黨與大阿哥一黨之後,處置八阿哥一黨?可是這麼做,有什麼意思呢?終究是您的兒子,您還是無法真正處置的。”
“敲山震虎罷!”康熙揉揉額角,疲憊地道:“朕也不能忍受他們處處虎視眈眈,該震震他們了,給個警醒兒了。”
看康熙如此,黛玉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憐憫,他是個好帝王,將什麼都能算進胸中,事事也都能以天下百姓為己任;可是,對胤禛,也許是個好父親,對別的兒子,卻不是個好父親,甚至於對嬪妃,對南宮風,也不是個好丈夫。
於胤禛陪著康熙用完晚膳,天色已然漆黑一片,回到自己的帳篷中,襯著那一燈如豆,黛玉若有所失地看著胤禛,輕道:“四哥,其實當年有琴松伯伯說你的面相,沒有說錯呢!”
胤禛張羅著茶水,不覺擰起眉頭道:“有琴松說了什麼?我都不記得了,那時候你不過剛滿月,知道什麼?”
黛玉俏皮地跳到了鋪著羊毛氈子的榻上,轉頭看著胤禛,道:“爹爹有跟我說起過,他說,有琴松伯伯說你的面相,必定是受父母及其疼愛的啊!如今看來,還是有些道理的。”
胤禛有些失笑,端著溫熱的牛奶來給黛玉,道:“什麼時候,你知道得這麼多了。”
黛玉蹙著眉頭看著面前的牛奶,道:“四哥,牛奶也是有腥味兒的,為什麼要我吃?”
胤禛溫言道:“這不是生奶,是已經吩咐人重新熬製過的純奶,又添了些槐花蜜,有一絲甜味,沒有腥氣,有利於安眠。”
黛玉小口啜著。好些驚喜在眼中,道:“真的!四哥,你好厲害,能將以前有腥味兒的牛奶弄得沒有腥味了!”
撫著黛玉披散的頭,胤禛道:“家裡養了你這麼個愛挑嘴的小祖宗,什麼東西也都學會一些了。”
說得黛玉忍不住羞赧一笑,喝完牛奶,舔了舔嘴角一圈奶漬,將空碗遞給胤禛,拍了拍肚子,道:“喝飽了!”
胤禛放下空碗,張羅著床榻,對已有些星眸睏倦的黛玉道:“玉兒,你先睡罷,讓辟邪守著你。”
黛玉揉揉眼睛,拉了拉皮毯子,道:“四哥,你不睡嗎?”
胤禛微微沉吟了片刻,替她拍鬆了枕頭,理好青絲,才道:“這樣的時候,我不能放鬆一絲警惕,即使有鬼影保護著皇阿瑪,我也不大放心的,還是不睡為妙。”
黛玉知道他雖然和康熙父子冷淡,可是心中依然極其孝順,便不言語了。
半日,才從小嘴裡吐出一句道:“四哥,你可要小心!”
好想讓辟邪陪著四哥,可是若是辟邪不在自己跟前,四哥一定有後顧之憂,不能全心辦事了。
胤禛點點頭,輕聲道:“放心罷,四哥一直都會平平安安的。”
說著將燈移到遠處,床邊登時一陣黯淡,唯獨床腳下辟邪十分警醒。
“辟邪,不管外面有什麼動靜,都不準出來,好好守著玉兒,知道不?”胤禛鄭重地囑咐道。
辟邪半睜開眼睛,耳朵扇了扇,權當不曾聽到,可是卻記在心中。